北枳指尖蹭过耳后碎发,尴尬地挠了挠头:“嘿嘿,问题不大,能麻烦你们在右边柜子里拿一下我的画板、画纸,以及颜料吗?”
荧起身时带起一阵轻风,她打开樟木柜,里面整齐叠着素色画纸,画板靠在角落,石制颜料碟码在竹篮里,还沾着上次未洗尽的淡青颜料。
她把东西一一递到北枳手边,北枳将画板架在膝盖上,又垫了块米白帕子在腿间,指尖捏着瓷勺,一点点往石碟里加藤黄,橘色颜料在碟中晕开,沾得指腹泛着暖光。
“原来你还会画画呀?”派蒙探头,发尾扫过北枳盖着的鸭绒被角,她一直以为北极只会写轻小说呢。
“嗯哼,北枳笔蘸了点赭石,在纸上轻轻试色,“告诉你们个秘密,其实最早的时候,我是专为各位作者的轻小说绘插画的插画师。直到两年前我自己开始写轻小说后,我就只给自己绘插画了。”
说话间,石碟里的颜料已调得均匀,暖橙色在光线下泛着柔润的光泽。
“那为什么不一边写作一边绘画?这样一个人就能挣两份摩拉了。”派蒙掰着手指算起来。
北枳垂眸调颜料,故意把石碟碰得叮当作响,嘴角却噙着笑:“不知道哦。”
派蒙脸颊鼓得像含了颗三色团子,声音都拔高了些:“哎?!不要装傻啊!”
北枳抬眼,故作困惑地歪了歪头,笔上的颜料差点滴到帕子上:“何为装傻?我所言皆是事实。”
“啊啊!你这是跟谁学的啊!”派蒙气的跺脚。
北枳这般明显是不想说,那也就没必要一直追问。荧替她开脱:“是因为时间不充裕吧?”
北枳对这个解释很满意,抬眼冲荧弯了弯眼,笔蘸着颜料在纸上勾勒:“是啊,创题、写稿、投稿、改稿、插绘、交稿,这些已经够忙了。如果再接其它插绘,时间就完全不够用了。果然嘛,小派蒙还是很笨。”
派蒙生气了:“派蒙才不笨啊,明明是你故意刁难我!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你非要拿我寻开心!”
“唔,好像真生气了,一份三彩团子能哄吗?”北枳看向荧,放下笔,指尖摩挲着帕子边缘。
荧也认真思考起来:“好像不够,两份怎么样?”
“也可以。”北枳点头,刚要继续说,派蒙突然飘到她面前,爪子抓着她的衣袖:“喂!好歹问一下我的意见啊!我要吃兽骨拉面!加双倍叉烧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