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该喝药了。”贺峻霖走过去时,声音轻得像雨丝。
马嘉祺摇摇头,目光还望着浣衣局的方向,那里的屋檐下,丁程鑫的身影缩成小小的一团,正在用力捶打着那件明黄的龙袍。“他恨我也好。”马嘉祺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恨总比死好。”
贺峻霖打开药瓶,苦涩的药味在雨里散开。“丁公子只是一时想不开,”他低声道,“等他知道您为丁家做的事……”
“不必让他知道。”马嘉祺打断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药汁顺着嘴角流下,在下巴上留下一道褐色的痕,“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二皇子巴不得找个理由,连他一起除了。”
雨越下越大,打在御花园的芭蕉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马嘉祺望着浣衣局的方向,那里的灯亮了,昏黄的光晕透过窗纸映出来,像一只受伤的眼睛。他忽然想起那年雪夜,丁程鑫捧着梅子酒跑进来,鼻尖冻得通红,说“殿下,咱们不醉不归”。
如今酒还在,人却远了。这长安的雨,终究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