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找?”迪斯雷利怒发冲冠,他把袖口一撸,破口大骂道:“我不止要让他赔偿,他还必须把给我的道歉信登报!猎人在没有锁定猎物的情况下就放枪,这比议员未经宣誓就投票还要不可饶恕!”
他刚说完,林间便窜出一只棕白相间的猎犬,嗅着地上的血迹一路直奔那头雌鹿的尸体奔来。
“该死的畜生!”
迪斯雷利怒不可遏,抬脚就是一记飞踹。
猝不及防的猎犬一声哀嚎,半飞着摔进了路边的枯叶堆里。
然而下一秒,耳边便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林中雾气中缓缓显出四五名骑手的身影。
最前方那位骑深棕猎马、披墨绿鹿皮披风的中年绅士,正是帕麦斯顿子爵。
而在他右侧,身着灰蓝猎袍的墨尔本子爵则依旧半眯着眼,与其说他是在骑马,倒不如说是被马驮着出现在了这里。
在他们身后,几个身穿狩猎服的猎仆正忙不迭地策马跟上,显然是追着猎犬一路赶来的。
帕麦斯顿先是看了眼那只倒地的猎犬,又扫了一眼迪斯雷利那双踩满泥巴的长靴与因激动而泛红的脸颊,眼皮不着痕迹地挑了一下。虽然大伙儿什么话都没说,但看这个混乱的现场,他也大概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
他居高临下地望了迪斯雷利一眼,随后又转向亚瑟,礼貌地笑了笑。
“啊,亚瑟·黑斯廷斯爵士,真没想到能在这片林子里遇见你。你来汉普郡,应该提前和我打个招呼的。”
亚瑟同样没想到居然能在这地方碰见两位老熟人。
不过转念一想,这好像也不算是什么怪事。
因为帕麦斯顿的封地布罗德兰兹庄园好像就在附近,而且帕麦斯顿还常年担任当地治安官和民兵组织名誉军官,对汉普郡有着实质性的影响力。
在1832年议会改革通过后的首次大选中,这位前外交大臣还主动把自己的选区从剑桥大学转移到了汉普郡南区,并顺利当选为了这个新设选区历史上的第一位议员。
换而言之,汉普郡本身就是帕麦斯顿的大本营。
帕麦斯顿扫了一眼满身泥巴、气急败坏、头发还贴在额头上的迪斯雷利,不无戏谑的开口询问道:“看来你遇到麻烦了,需要帮助吗?迪斯雷利先生?”
迪斯雷利一听这话,脸色立刻涨得通红:“需要帮助?我当然需要帮助!我要找找,究竟是哪一位不长眼的猎人动的手,然后把他从马鞍上薅下来,拖到泥塘里去认罪。不瞒您说,这一枪打得可真准,打中了鹿的肺,却炸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