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已经鏖战七天。
待到收拢俘虏,重开城门,李存孝一路看去,家家挂白,行人惨淡,所见者好似尽皆笼罩在一层乌云之中,没有半点获胜的喜悦。
“七日之战,数千城卫军,死伤泰半。”
“好在未曾过多波及平民百姓,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到了府衙,长史郑延昌立刻带人迎接,听闻了城外战场之事,一时间频频将眼神投向李存孝的方向。
但后者却不在意这些,一看城中的哀戚景象,他这时心已经飞到了飞虎镖局。
只不过白香山知道他和太乙、契此的关系,对镖局一向多有照顾。
对方能坦然交谈,自然是不会出什么大事。
“什么?”
郑涯忽然低声叫了出来,众人看去,却是郑延昌在郑朗身后,说了什么便退下。
后者神情也严肃了几分,转而看向白香山,似乎是为了确认什么:
“白刺史,雒阳.”
东都雒阳?
秦奉权的军队不是被挡在宋州了吗?
雒阳还能出什么事?
李存孝的注意力一下被拉了回来,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白香山身上。
后者闻言,神色复杂,有些唏嘘地道:
“就在三日前,黄潮领兵围困雒阳,不到半日便破城。”
“如今他已经称帝,国号大齐,改元金统。”
话音落地,屋子里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众人神色各异,有的沉思,有的皱眉,有的惆怅。
但没有人痛斥乱臣贼子,也没有人义愤填膺。对于这些宗师来说,这一天早就已经是预见过的了。
何况两京被破,也不是第一回,当年玄宗皇帝就曾被安史逼迫得流亡剑南道。若非郭令公收复两京,如今是大秦还是大燕都说不准呢。
“秦奉权的军队被堵在宋州,黄潮还要调兵,不可能毫无痕迹。”
郑涯看了眼曾祖的神情,主动开口。
“雒阳怎么破的?”
白香山叹了口气,“是武安军节度使。”
武安军在山南东道,北边就是雒阳所在的东畿道,东边则是河南道。
郑涯世家出身,对山川地理熟稔非常,闻言顿时反应过来:
“黄潮是借道邓州、唐州,从山南东道北部迂回插入了东都?”
“马木匠肯给他借道?他就不怕被打个措手不及?”
武安军节度使姓马,从军前出身木匠,后来身居高位,人们也不大叫他本名,而称其为马木匠。
羊灵均笑了笑,“这位马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