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吧,好歹多给点钱。
就给了人娃二两银子,这二两银子里不光有大慈恩寺的住宿钱。
还有吃喝钱。
这些钱余员外算过,够住和保证不饿死。
但若是要想做点别的,那就别做梦了。
九月,十月,十一月,十二月,足足四个月呢。
牲口还偶尔有个拉肚子什么的,谁能保证他就没有个头疼脑热?
这不是故意折腾人么?
这李辅臣知道钱不够,冬季又来了,他就去余家的煤铺子去卖煤。
不要工钱,管饭就行,干活很实在。
眼里有活,能说会道,和那刘玖不相上下。
因为这个原因,余员外对李辅臣很有好感。
虽然爱去墙根边上看闲汉赌钱,但也不能说这娃不懂事。
所以,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余员外准备让他跟自己一起过年。
李辅臣跟着余员外到了余家。
此刻的余家已经忙碌了起来,大的小的都在忙,就连余家小姑奶奶都在忙着烧火。
“臣哥来了,来来,我这边刚好缺人,贡品拔毛的能做不,先前都是小肥在弄,他去了京城,我……”
“会!”
陈婶闻言大喜,笑道:
“真好,老婆子我刚好去看看豆腐压好了没,去,把手洗一洗,坐在火盆边上免得冻手!”
临走时,陈婶还特意绕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
“这娃一看就是一个干活踏实的!”
一个小娃忽然从自己的盘子里抓起一个肉丸子就跑,李辅臣被吓了一大跳。
喝骂声紧随其后地传来。
“朱清霖你给我放下,这是刚才炸的,外面凉,里面热,把嘴烫坏无所谓,烧了嗓子你就哭去吧……”
小女娃到底还是跑了,身影消失在后宅。
李辅臣望着跺脚的厨娘,咧着嘴笑了。
他记住了,刚才偷肉丸子的那个孩子叫朱清霖。
闻着柴火气,望着忙碌的人,预想之中的排外并没有出现。
大家都笑眯眯的,好像,好像自己本来就是这家里的一份子。
李辅臣放心了,深吸了一口气。
他发现这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味道,具体是什么味道,他又说不上来。
在李家他也很想参与进去,但管家却告诉他别做梦。
奴就是奴,生来就是干活的命,别想了!
混呗!
李辅臣弯下腰,开始拔猪头上的猪毛,肖五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