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即将转动的齿轮,预示着一场变革已悄然上路。她转头看向兽栏,那些野牛的影子在雾中拉长,仿佛在回应她的灵感:“或许,我应该画一张有马车得画给大家看,让族人们一看就懂。”李漓点头赞同,两人并肩走向营地中央的火堆,那里族人们正围坐分享昨夜的熏牛肉,香气四溢,驱散了冬晨的寒意。
于是,一批年轻力壮的奥吉布瓦人被派往林中伐木。作为部落的实际统治者,比达班迅速召集了十余名壮汉,他们身披鹿皮绑腿,腰间束绳,脸上绘着狩猎图腾——黑红交织的线条如蟒蛇蜿蜒盘绕,象征着力量与守护。比达班站在高地上,兽皮裙在风中微微摆动,长辫上的铜珠轻颤,她的声音如湖水般平静却不容置疑:“去东边的橡木林,砍那些粗壮的树干。铁斧会帮你们。”壮汉们点头,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铁器对他们而言,仍如神物般珍贵。
铁斧,是李漓带来的珍宝。那寒光闪烁的金属斧刃,如剃刀般锋利,轻而易举便可劈入坚硬的橡木或云杉。在这片以石斧和骨刃为主的世界里,铁器仿若神赐之物。过去,一棵大树往往要耗费数日,刀口钝裂、碎石飞溅是常事;如今,一声清脆的斧响,便能听见树心裂开的回音。战士们背起铁斧,踏入森林深处。高耸的云杉如沉默的卫士矗立四方,枝叶交织如穹顶,隔绝了冬日微弱的阳光。偶有光线穿过缝隙,洒落在地,斑驳金亮,如林中洒落的金币。空气清冷,弥漫着松脂的清香与湿土的气息。每一步落下,都踩得针叶沙沙作响。鸟鸣遥远,风声低语,唯有斧刃劈木的节奏渐渐回荡,如远古神灵锤击天地的回声。伐木的声音,一刀接一刀,在林间生出回响——不仅为一辆车的诞生,也为这个部落在寒冬前的一次蜕变奏响前奏。
领头的青年猎手高高举起铁斧,斧刃在林中阳光下一闪,猛然劈下——“咔嚓!”一声脆响划破寂静,斧头深深嵌入树干,木屑飞溅如雪,带着一股清冽的木香。橡木树干轻轻颤抖,发出低沉的回音,仿佛大地轻轻叹息。青年拔出斧头,再度挥砍,动作沉稳有力,节奏如战鼓擂动,每一击都落在前一斧的劈痕上,精准而高效。铁斧威力惊人,木材砍伐远比往日顺利。不到半日,一棵棵粗壮的橡木与桦树便接连倒下,枝叶扫过林间的天空,沙沙作响,惊起成群鸟雀扑棱而起,仿佛森林在回响这一文明的回音。树干轰然落地时,地面微颤,扬起尘土和落叶,战士们迅速上前,用石刀修剪枝杈,兽筋捆绑成捆。汗水顺着他们的额头流下,浸透鹿皮衣,沾着木屑与树脂的双手布满老茧,却无人抱怨。相反,他们大笑:“这铁家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