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价值的战利品一样,将图赫里勒粗鲁地丢在马后。图赫里勒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最后,契特里牵着马,径直朝着卢切扎尔走去。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展示他的胜利和对图赫里勒的轻蔑。
图赫里勒挣扎着抬起头,发髻散乱,眼中仍燃着不甘与羞辱。图赫里勒看见了卢切扎尔,那黑发女王挺立马前,身披雪白斗篷,长剑尚在滴血,马鬃已染赤红。风雪翻涌,战鼓之声已成远去的哀鸣。他的军队四散奔逃,亲卫无存,山谷化作断魂之境。图赫里勒喘息间,终究明白,那象征乌古斯威权的金狼旗帜,已在这一战中永坠谷底。图赫里勒终于低下了头,仿佛这一次,不是向卢切扎尔,而是向命运低首。
卢切扎尔立于低丘之上,黑色骏马在她身侧喷吐着热气,蹄下雪地被鲜血染得斑驳猩红。她的霜白斗篷早已不再洁净,溅上的血迹凝结成暗红的冰斑,在风中猎猎翻卷,宛如战神披挂着死亡与荣耀的纹章。她目光如冰川裂缝般冷冽,缓缓扫向跪伏在雪地上的战俘——图赫里勒与他的两个儿子,年轻的巴伊尔与库图兹。三人皆被生皮绳反绑,盔甲破碎,面容狼狈。图赫里勒的眼神仍像困兽般凶狠挣扎,但昔日的桀骜已在溃败的阴影下土崩瓦解。他的儿子们低垂着头,鲜血从额角淌下,已被寒风冻成黑红的冰纹,仿佛命运烙印。
“图赫里勒,你输了。”卢切扎尔的声音低沉而锋利,如寒铁撞击在雪原的沉寂上,字字铿锵,直入骨髓。“你的铁骑已化为灰烬,你的草原霸业成了尘埃。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图赫里勒缓缓抬头,嘴角扯出一抹濒死的冷笑,眼神虽已黯淡,却仍残留着被践踏的傲气。他喉头涌出一声嘶哑低笑:“保加尔女人,你以为斩尽我族,这片草原就会向你俯首?它会吞噬你,就像吞噬所有妄图称王的狂人。”
卢切扎尔神色未动,眉目如霜,唇角却缓缓扬起一抹森冷的笑意:“草原每年都会长出新的青草,从不因任何一匹狼的死去而停止生长。但你——已无命再看。”她手臂一抬,指尖微微一勾。
契特里应声而动,战斧横空而起,寒光一闪,斧风如雷霆劈裂长空。
“咔嚓”一声震响,图赫里勒的头颅滚落雪中,鲜血喷涌如泉,染红了他曾俯视万众的土地。他的身躯迟滞地前倾跪倒,那双未及闭合的眼睛,仍瞪视着这片背叛了他的草原,仿佛死也不信王座会就此易主。
图赫里勒的两个儿子也被押解到卢切扎尔面前,生得英俊俊朗,尚带少年之气,却早已血迹斑斑、狼狈不堪。就在他们抬起头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