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动作,实则暗藏掌控一切的霸道。
台下戏子们踩着细碎的步摇声鱼贯而入,领头的红衣女子跪在青砖上时,珍珠头饰垂落的弧度恰好遮住眉眼。柳林支着下颌打量她染着丹蔻的指尖,忽然想起叶霜寒突破那日,同样纤细的手指曾握着镇北王令搅动风云。"抬起头。"他的声音混着沉香,惊得女子睫毛剧烈颤动。
烛火将女子的面容镀上暖光,柳林瞥见柳修罗握杯的手微微收紧。这义子跟随自己十余载,从不愿多瞧胭脂俗粉一眼,此刻却盯着女子鬓边那朵枯萎的海棠出神。"倒是副好颜色。"柳林屈指弹落一粒葡萄,紫玛瑙般的果实滚到女子膝前,"本王替你赎身,往后便跟着修罗吧。
柳修罗猛然起身,魔剑带起的劲风掀翻矮凳:"义父!这使不得!"金瞳里翻涌的惊怒,让柳林想起他第一次杀人时,也是这般倔强的模样。那时的小傀儡攥着滴血的匕首,浑身发抖却梗着脖子说"我只杀恶人"。
"怎么?嫌弃义父的赏赐?"柳林斜倚在软垫上,月白锦袍滑下半边肩膀,露出锁骨处暗金色的图腾,"你随我征战四方,连个解语花也不配拥有?"他抬手召来管家,掷出一枚刻着王府徽记的玉牌,"明日送到柳公子府上,若少了半件嫁妆,提头来见。
红衣女子浑身颤抖着叩首谢恩,额角在青砖上磕出血痕。柳修罗望着义父眼底翻涌的戏谑,忽然明白这场赐婚从来不是犒赏——就像当年将他制作出来,不是慈悲,而是看中他眼底不肯熄灭的凶光。
"谢义父。"他单膝跪地时,魔剑"血瞳"发出不甘的嗡鸣。金黑气息在雅间盘旋,将女子的啜泣声搅成细碎的残片。柳林捻起一绺女子青丝,任由发丝从指缝间滑落,目光却始终锁在柳修罗紧绷的侧脸上:"记住,本王的人,不该活得像块石头。
更鼓惊起檐下宿鸟,柳林的马车碾过青石板路时,戏台上的烛火仍未熄灭。柳修罗牵着受惊的马匹走在车辕旁,能清晰听见义父把玩玉扳指的声响。红衣女子蜷缩在车厢角落,身上还带着醉仙阁的脂粉味,却让他想起黑水沼泽里腐臭的瘴气。
"在想什么?"柳林的声音穿透车帘,惊得女子差点咬到舌尖。柳修罗望着燕云城高耸的城墙,金瞳映着城头晃动的灯笼:"在想阿木尔和叶霜寒是否平安。"他故意忽略腰间突然发烫的传讯玉简——方才暗卫来报,朝廷密探已渗透到黑水沼泽外围。
车厢里传来绸缎摩擦的窸窣声,柳林掀起车帘,金黑交织的眼眸在夜色中宛如两团鬼火:"比起他们,你该多操心自己。"他抬手抚过柳修罗染血的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