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再把时间退到四年前3月的某一天。
这日,料峭春寒裹挟着沙尘,扑打着后勤部灰色大楼的窗户。
顶楼会议室内烟雾浓得化不开,十几位与会部门负责人正皱着眉头盯着手中那份《全…后勤学科带头人年龄结构分析报告》。
“六十岁以上正高级专家占比百分之三十四。”
干部局局长陈国栋首先打破沉默,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学科带头人平均年龄,五十五点七岁。”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最关键的评估结果在这里——若现有高级专家在五年内按法定年龄退休,我们将有百分之二十七的后勤学科面临‘断头’危机。”
角落里,年轻的干事周锐飞快地记录着,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他刚从国防大学研究生毕业不久,就分配到干部局,这场决定后勤命运的会议让他手心沁汗。
“断头?”分管科研的赵副部猛地掐灭烟头,“你是说,油料储存与安全、导弹推进剂病理防护、高原战伤急救…这些核心学科,后继无人?”
“是。”陈国栋翻开另一份文件,纸张发出脆响,“再看人才流失。过去三年,四所军医大学流失博士、硕士二百四十余人,教授、副教授七十多名。最棘手的是——”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全场,“第二军医大学药学系刘明远主任,带着整个核心课题组,上周集体转业去了'京西医药集团'。”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
刘明远的名字,代表着夏国的药学顶尖水平。
“地方开出了什么价码?”一直沉默的刘之野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让所有交头接耳瞬间停止。
“年薪是部队的十五倍。”陈国栋的声音干涩,“外加每人一套商品房,配偶工作,孩子进重点学校。科研启动经费………”
刘之野顿时脸色有些尴尬,这事他还真不知道,他放手刘家庄发展好久了。
没想到“京西医药集团”竟然这么野,连军医大的墙角都敢挖。
他又想起上个月视察西北某导弹基地时,一位跟他岁数差不多大老专家拉着他的手,忧心忡忡地道:“领导,我那摊子事业,再找不到能接手的苗子,真要带进棺材里了……可现在的年轻人,谁还愿意守着清贫搞这看不见头的学问?”
这不是某个人的困境,这是整个市场经济浪潮来临时的冲突。
刘之野收回目光,手指重重敲在厚重的红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回响:“这不是个人选择的问题,而是我们……不能怪年轻人向往更好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