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海新年看了看蜷缩在床板上的赵灵春,尽管有些犹豫,但摸着自己的良心,还是斗胆问道:“三叔,这女的是谁啊?”
“仇人!”李正西没有过多解释,再说话时,语气中却多了几分命令的口吻,“上来!”
海新年一听“仇人”二字,也不敢再说什么,便应声返回身去,跟着西风爬上石阶儿,离开江家地库。
李正西将暗门关好,盖上蒲垫,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然而,海新年毕竟已经看见了地牢里的情形,如今人虽然出来了,心思却被关在了里面,脸色也有些不大对劲儿。
李正西见状,思忖片刻,也觉得有必要说点什么,就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别瞎想,这是老一辈的恩怨。”
海新年心里惴惴不安,忍不住问:“三叔,既然是仇人,为啥不干脆杀了,何必……何必非得这样呢?”
李正西摇了摇头,却说:“别可怜她,这是她自己选的结果。”
“她自己选的?”海新年难以置信。
李正西点点头,说:“对,她当年明明有机会跑的,但她要的太多了,所以没跑成;你爹也给过她机会,她本可以选个痛快的结果,但又贪生怕死,所以就只能留在这里活受罪了。”
“那她已经关了……”
“十三年,她被关了十三年。”
海新年顿感意外,这时间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
“已经十三年了,”海新年斟酌地问,“我干爹他,还没放下么?”
“放下?”李正西一瞪眼,“凭什么放下?”
海新年自知失言,连忙赔罪道:“不不不,我只是随便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李正西看出来这小子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冷哼一声,简短截说地向海新年概述了其中的缘由。
“新年,你得知道,当年就是因为有她告密,老爷子才中了埋伏,你爹的二叔、三叔也被害死了,还有姑奶奶,也是因为有她告密,所以才被鬼子抓去了警务署,被他们折磨得疯疯癫癫,现在你说放下,怎么放下?”
李正西是当年奉天动乱的亲历者。
他很清楚,赵灵春泄密这件事,对江家造成了多沉重的打击。
不过,倘若再要往下深究,他便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海新年紧接着问:“那她为什么告密?”
李正西一愕,摇了摇头,说:“这我也不清楚,你爹从来没说过,但她现在已经败了,愿赌服输,这就是她的结局。”
海新年沉默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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