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按照常人推论。
但她的确在笑,笑声之中,甚至略带几分得意。
海新年壮着胆子,举起枪口,一边警惕四顾,一边朝着地牢方向缓缓靠近。
从他搬进江家那天起,由于经常打地铺睡觉,因此总能听见各式各样的怪声。
几年下来,他也愈发确信,江家大宅里的确住着一个疯女人,只是始终没有机会亲眼见证。
正是因为有了这层缘故,海新年并未疑神疑鬼,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测。
如今缓缓靠近地牢,果然看见有人正缩在一张棉被里,哆哆嗦嗦地发颤,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你是……”
海新年刚一开口,话还没等说完,赵灵春就突然转过头来,冲他咧开嘴角,莫名其妙地大笑起来,口齿含混地嚷道:
“哈哈哈哈!我没上当!你们骗不了我的,我再也不会上当了!”
“你说什么?”
海新年根本听不清她在嚷什么,就算听清了,也无法理解她的用意。
赵灵春突然掀开棉被,发疯似地扑过来,双手握住栅栏,一张脸紧贴在缝隙中,拼命大喊:“你告诉大嫂,我不跑了,我再也不跑了,永远也不跑了!”
“你说什么?”海新年不禁后退半步,“我听不清你说话!”
“我不跑了,再也不跑了!”
赵灵春一边呐喊嘶吼,声明自己绝不逃跑的态度,一边却又拼命摇晃着栅栏,试图从这地牢里横冲出去。
她的言语和身体,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极端。
海新年看着,听着,渐渐明白过来,将赵灵春困在地牢里的,从来不是门上的锁链,而是某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可以肯定,就算现在敞开大门,放她出去,赵灵春也会老老实实地继续留在这里。
海新年终究不曾见过这般情形,震惊之余,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本想要上前宽慰几句,可脚步一动,赵灵春就立马缩了回去,蜷在床板上不断哀嚎。
“不是,你别害怕,我没打算碰你……”
海新年话音刚落,地库里突然灯火通明。
棚顶上的电灯亮了起来,刺眼的光线令他一阵眩晕,急忙用手这档光亮,随即转头向身后张望。
地库入口的石阶儿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人影。
“新年——”
正是西风的声音。
海新年转身应道:“三叔,我在这。”
李正西并未走过来,而是站在石阶儿上,冲他招了招手,说:“过来,现在没功夫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