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和江连横之间,此消彼长,形势已经发生了逆转。
随后,他便叫了一辆洋车,朝奉天火车站的方向赶了过去。
入夜,天河当空,晚风若水。
各方指责一齐落在宫田龙二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索锲侧身探出房门,并未发现任何人的身影,低头看去,却见一块红砖挡在门板后面,下面似乎还压着什么东西。
奉天内城西南角,省府第一监狱的旁门突然“嗡隆”一声开启,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从幽深的走廊里传出。
客厅里一声惊呼,几个老辫子顿时乱做一团。
“暗堂口!”
屋子里窗帘紧闭,那珉等人刚刚接到消息:斩首行动失败,尽快将贝勒爷这帮遗老遗少安全护送回关东州!
毕竟,早在四年前,张老疙瘩就在奉省捣毁了不少宗社党的机关和秘密据点,如今遭遇暗杀,肯定要在省城里再清扫一遍。
老黑乜斜着眼睛,瞟了一眼来人,见对方长得白白净净,活像是个唱旦角儿的戏子,于是便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道:“二椅子的玩意儿!”
“哎呀!贝勒爷,您快收了神通吧!”那珉忙说,“快坐快坐,您喝点水,来喝水,千万别呛着啊!”
“几只?”老掌柜双眼放光。
“哎!好好好!”老掌柜连忙请老黑店里去坐,“这有两只你先拿着,你稍等一会儿,后屋正烤着呢!十分八分的,马上就好!”
老黑不由得低声咒骂:“好歹也是个开店的,多雇一个人能死咋地?妈了个逼的,小兔崽子照死里打两下就老实了!”
非但如此,奉天的东洋文官集团,也在对黑龙会“擅自策划刺杀张雨亭”一案频频问责。
那珉连声喝止了几句,旋即连忙冲到窗边,朝外面张望了几眼,回头朝索锲质问道:“你不是说那帮小叫花子都走了么!”
“护送有什么用!”索锲吼了一声,“还能把你们护送到旅大么?就算真把你们护送到旅大,能保护你们一辈子么?上次那些洋记者在附近拍照片,江家人已经记住了你们的脸,就算你们到了关东州,只要稍有疏忽,照样还是要被清算!”
老黑又一次看向那珉。
只见那人冲他眯眼一笑,却道:“不冤!”
可以预见,随着此次行动的失败,他的官途也算走到了尽头。
贝勒爷面色苍白,失声骂道:“那江连横是属王八的,咬住就不松口了?”
等到了收票窗口才发现,最近一趟开往旅大的火车要在十五分钟以后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