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屋、颜如玉,变为现实中取之不尽的财富与美人么?”
“可待到真正踏入仕途,方知朝廷俸禄微薄,手中权柄又处处受制。”
“人前风光,人后酸楚,这巨大的落差,足以让任何虚悬的道德底线分崩离析。”
“唯有贪腐,才能填满他们欲壑难平的野心,才能让他们体会到那种生杀予夺、主宰他人命运的快感。”
徐妙锦沉默了片刻,凝望着朱允熥深邃的眼眸,道:“陛下,若要追根溯源,这些人能贪墨如此巨额的钱粮,恰恰是因为您的新政太过成功,令国库日渐充盈。”
“否则,任他们有天大的胆子,掘地三尺,也搜刮不出这般惊人的财富。”
“从这个角度看,陛下又何须过分自责?”
“此事,反倒是您治国有方的明证。”
“您看,即便他们贪了这么多,灾区的百姓依然能领到白面馒头,有热粥与咸菜果腹。”
”若是在从前,即便地方官个个都是清官,不贪一文,不占一分,朝廷的赈灾也绝难做到这般地步。”
“再者,他们之所以能对百姓下此毒手,大行杀戮陷害之事,乃是利用了赈灾这等非常时期的混乱。”
“若是放在平日,他们自己也承认,处处都有监察,有百姓检举,绝不敢如此胡作非为!”
“这不正说明,陛下您所设立的监督之法,已然卓有成效了么。”
徐妙锦的思路愈发清晰,继续分析道:“其实,真正的贪腐大头,除了赈灾这类难以监管的特殊时期外,无非源于两条:一是官吏的选任,二是朝廷的工程。”
“官吏选任,自古皆然,如何防范,朝廷早有成法,陛下只需在此基础上,将法度织得更密、更严即可。”
“至于各项工程,”徐妙锦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从前朝廷兴修工程,无论是修河堤、筑城墙,还是铺路架桥,皆以徭役为主。”
“百姓自备口粮,为国效力,官府无需支付分文工钱。”
“这其中,金钱往来寥寥无几,官员纵有贪念,也难觅贪污之门。”
“没钱他们怎么贪呢?”
“主要的弊病,无非是些基层吏役,借机作威作福,对民工打骂,敲诈,压迫,敲骨吸髓。”
“此等行径固然可恨,却流于表面,易于察觉。”
“只要百姓有了检举告发的渠道,就能严惩,慢慢地,他们也就不敢。”
“自陛下推行新政,废除徭役,所有工程皆以银钱核算,用钱采买材料,雇工支薪。”
“如此一来,经手官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