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借大案雷霆一击,平日更多的,亦是依靠威慑,而无法做到釜底抽薪,彻底根除。”
“再说武将。”
“那几次反贪大案,所涉之人多为中枢与地方的文臣,武将牵连甚少。”
“难道真是因为我大明的将帅们个个都清廉似水,不染分毫吗?”
徐妙锦摇了摇头,目光清澈而锐利:“人性大抵相通,文官爱财,武将又岂能免俗?”
“陛下推行军制改革,废黜天下军户之时,想必也清楚,有多少本来该由士兵世代相传的军田,早已被他们的顶头上司,被各级将领,用五花八门的手段,悄然划入了自家名下。”
“长此以往,没有田地的士卒必然会失去战心,甚至是逃亡。”
“有鉴于此,陛下才进行军制改革。”
“这其中的弊端,无上皇难道就真的不知道吗?”
“可他老人家即便再痛恨贪腐,为了朝局稳固,为了天下安宁,也不能像处置文官那般,对武将大开杀戒,尤其是那些盘根错节的中低层军官。”
“所以,多数时候,仍是以震慑为主,难下重手。”
“陛下登基之后,励精图治,制订了诸多新政,已让官吏贪腐的难度远高于从前。”
“若非他们如这般结党营私,相互勾结,单凭一人之力,断然贪不到如此巨额的钱财,更难以将黑手伸向无辜的百姓。”
“再看这些供状,其中虽也牵扯出几位京官,却都不过是些无足轻重的小吏。”
“真正的中枢要员,无论是政务大臣还是军务大臣,皆未曾直接参与。”
“恰恰相反,据这些罪臣供述,那些重臣们反而颇为爱惜羽毛,不屑与他们为伍。”
“或许,只是因为他们官阶太低,尚不够资格去腐蚀那些大员。”朱允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的冷意,“河南巡抚、巡按,皆为封疆大吏,由政务大臣举荐,经政务处层层考核方能上任。”
“郑鸿渐与赵清直二人竟敢如此丧心病狂,贪赃枉法,那些举荐、考核他们的政务大臣们,当真就无一人察觉丝毫端倪?”
他的声音愈发沉郁,像是质问,又像是自语:“还是说,有人早已洞若观火,却选择了视而不见,听之任之?”
“抑或是……早已被他们的金银财帛所污,成了同流合污之辈?”
朱允熥自嘲地牵了牵嘴角,眼中满是疲惫的讥讽:“‘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他们十年寒窗,所求为何?”
“不就是为了金榜题名,鱼跃龙门,将书中虚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