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新小主入宫后第一次觐见皇后及各宫妃嫔。

"小主今日想如何妆扮？"春杏捧着妆匣问。

明姝坐在镜前，指尖拂过左眼角那颗泪痣，淡淡道："素净些就好，不必施脂粉，这脸色原就苍白，正好不必遮掩。"

"小主……"春杏迟疑。

"病恹恹的，才安全。"她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收拾妥当，她看着镜中那张素白的小脸，将所有纷乱的思绪压下，扶着春杏的手出了宫。

景仁宫内，各宫小主按位分站得整整齐齐。

明姝立在夏常在与富察贵人身后，她抬眼望去，却见汉军旗的莞贵人与沈贵人竟站在最前头。按规矩，应先是满蒙两旗，汉军旗居后。这般安排，倒像是有意为之。

她垂下眼睫，没作声。离得远也好，是非少，风波也落不到她身上。

过了许久华妃才姗姗来迟，凤冠上的垂珠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每一步都踏出目空一切的骄矜。她与皇后寒暄时话里藏针，皇后笑盈盈地四两拨千斤，二人你来我往，气氛看似和睦，实则暗流涌动。众小主站在那儿，头埋得极低，大气都不敢出。

华妃终于将矛头对准新人。她先是在夏常在跟前停住，上下打量一番，嗤笑道："夏常在这身衣裳倒是不错。"

夏常在家中娇纵惯了，闻言竟抬头笑道："回娘娘，这料子是皇后娘娘赏的，臣妾想着第一次觐见，特意将她穿来。"

此言一出，满殿皆静。皇后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华妃眸中闪过一丝讥诮。

接着便是莞贵人和沈贵人。华妃状似夸赞了一番就让她们站起来了。

可偏偏沈贵人偏要插一句嘴忙道："娘娘您国色天香，令人瞩目……"

话未说完，华妃的笑容便冷了下去："国色天香？这词儿向来是形容皇后的。"

沈贵人脸色煞白，不知如何去说。

莞贵人却适时接话，声音不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