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都已经改天换地了，只有你不知道。”纪伯宰抬手挡住落在她头顶的雪，宽大的衣袖像她的第二层头发披在她后背。

阿潆抬头看他，眼神专注带笑，满是温柔的波光，期待地问：“那我们可以回梦回谷了吗？”

“当然可以。”

说风就是雨，纪伯宰叫来不休和荀婆婆，三下五除二打包好东西，两人一兽一妖坐上仙船，抛却凡尘，回到他们的梦回谷。

“那些是什么人？”仙船从无归海上空穿行时，他似乎看见有人在跳脚地朝他们大声呼喊着什么。

“无关紧要的人。”纪伯宰揽着她的肩膀，和她坐在甲板上看云海，不愿意其他人分散她的注意力，只想让她关注他一个人，“你都没发现我这次回来有什么不同吗？”

“有啊，变帅气了，变可爱了，变成熟了，还变强了。”三分认真七分调侃，听起来实在有些像胡言乱语，但偏偏她又没说错。

纪伯宰轻哼，露出一副懒得和她计较的表情，阿潆觉得好笑，主动靠进他怀里，他身体似乎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将她搂地更紧，“我找到了黄粱梦，但给明献了，我没有服用。还找到了我的身世，不过我对虚伪的亲情没兴趣，不想接受。”

比起谁强谁就能做他们儿子的父母，纪伯宰更喜欢每天待在他身边的阿潆，哪怕只是看着她就能让他很开心的阿潆。

他不需要他们的亏欠和补偿，因为在梦回谷见到阿潆的那一刻他就觉得那十几年的痛苦和流离只是在为遇见阿潆做积累。

只要能遇见阿潆，哪怕再来一次，他也能忍受那样的痛苦。

“我一直都想和你说一声，谢谢你。”

如果没有阿潆，他就没有游刃有余处理那些人处理那些事的能力，也没有感觉到幸福所以可以原谅所有人的豁达和大度。

“能遇见你，真的太好了。”

阿潆抬头看着他，莞尔一笑：“傻瓜。”

纪伯宰靠着她，她也靠着他，两人彼此依靠着，他们也会这样一直互相依靠着彼此直到生命的尽头。

梦回谷和他们离开之前没什么变化。

梅花飘香，花瓣飘零。

阿潆坐到亭中弹琴，纪伯宰坐在她旁边，单手支头喝茶赏曲，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从琴中听到越来越多的情绪，也听到越来越多的自由。

有一日，他伴着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