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春花烂漫的山野,看见穿着苗疆服饰在山野中肆意奔跑的身影,看见明亮的月光下依偎在湖边看稀碎波光的身影,看见一个又一个碎片,看见一个又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画面,一片片的记忆灌入她的脑子,她的大脑在爆炸之前,高速变换的场景停了下来。
她按着剧痛的头,身边被浓重的白雾环绕,脚步蹒跚地往前走出两步,一抬头,抱胸靠着树的黑衣青年转过头来,语气散漫戏谑地朝她笑道:“让你跟紧,你看,这不就差点丢了。”
她看清了他的脸,清晰到他眼中倒映出的要哭不要哭的自己都看得分明。
这像是一个开关,大脑中的记忆和感情就像此刻散开的迷雾一样,全部都变得清晰起来。
阿潆已经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完全是凭借着本能朝他走近,轻轻地抱住他,“不会再弄丢你了,我保证。”
她声音很轻很轻,唯恐惊醒这美丽的梦境。
“我好想你啊,昌河。”
美梦让人沉沦,但梦总会醒来。
在喊出他的名字那一刻,她只能从梦境走向现实。
但没关系,她已经得到她所牵挂的那些记忆。
再也不会忘记。
阿潆慢慢睁开眼睛,一枚充满灵光的宝石一般的记忆弹珠从她眉心飞出,这小小的珠子装载着她所有的回忆,她把记忆弹珠收回眉心。
她站起身,走到床边背影图前站定,抬手,广袖将它挡住,当手慢慢放下,背影图便变成了正面。
指尖轻轻划过他的面容,阿潆始终带着珍视与柔软的喜悦,看了许久,感受到纪伯宰的灵力之后,她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慢慢将画像卷起。
那些没有他的日子实在是太寂寞了,纪伯宰出现得那样刚好,那样恰到好处地填补她的空虚。
或许她没有像爱昌河那样热烈而刻骨,但她对纪伯宰并非全然无心,她不否认对纪伯宰的喜欢。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那条红线大多时候并不显现,但她还记得两人的手腕被红线牵系时她有的只是并未被他告知的无奈而无怒火。
在他拥抱和亲吻她时,她并不反感。
和他在一起,她很开心。
不管这段感情如何开始,既然已选择在一起,她就会认真对待。
阿潆把画像收起来,走到门口撤去结界,打开门,一抬眼便看见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