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把小木剑，对着黑雾的方向喊“坏蛋不许过来”，声音稚嫩却响亮，像极了当年拿着木剑追着星雀跑的筱竹。

“你说星兰怕霜雪吗？”创世神突然问，语气里带着笑意。

筱竹一愣，想起去年冬天，她以为星兰圃的花全冻死了，结果开春时，最先冒芽的就是它们，粉紫色的花苞顶破冻土，倔强得让人心里发暖。

“它们不怕。”她轻声说，声音有点哽咽。

“那些倔强的人也一样。”创世神的指尖轻轻落在她的发顶，像爷爷当年那样温柔，“芬格尔老爷子要是在，肯定会说——‘竹丫头，去看看吧，不是为了大赛，是为了那些像星兰一样倔强的人’。”

风突然大了起来，吹得筱竹的披风猎猎作响，也吹起了她额前的碎发。她低头看着演武场青石板上那道最深的沟壑，积雪正在慢慢融化，露出底下湿润的泥土，就像很多年前，爷爷劈开那道裂缝时，泥土里钻出的第一颗星兰嫩芽。

“我去。”她突然说，声音不大，却像把冰锥敲碎在火里，带着股脆生生的劲儿。

她转身往藏书阁跑，披风在身后展开，像只灰蓝色的大鸟。回到藏书阁，她从柜子最深处翻出个布包，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东西：泛黄的星图是爷爷手绘的，边角贴着春桃绣的星兰布贴；绣着星纹的剑穗是青禾送的，穗子上还系着她当年偷摘的第一朵星兰花干；半块用锡纸包着的星麦饼，是爷爷最后留给她的，她说要带着“爷爷的味道”去大赛。

创世神跟着走进来，看着她把布包往背上一甩，动作利落得像要去冒险的少年。

“星图带了吗？青禾的追踪符记得贴在剑穗上。”他问，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早带了。”筱竹拍了拍布包，突然想起什么，从里面摸出个小瓷瓶，塞给创世神。瓶身上画着株小小的星兰，花瓣上的露珠用银线绣成，是春桃亲手画的，“这个给你，青禾说这是解暗族咒印的药，你在前线用得上。”

创世神捏着瓷瓶，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像握着块刚从雪地里挖出来的星石。“你自己留着——”

“我有爷爷的星盘护着，死不了。”筱竹打断他，转身往门口跑，跑到门槛时又停住，回头冲他笑了笑，眼里的红血丝还没退，却亮得像落满了星辰，“还有，我不做参赛者。”

创世神刚要应声，就听见她补充道：“我要自己说了算——想去哪片赛场就去哪片，看见谁犯规就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