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直到血仇得偿的那天。
然而,马三炮那颗心,注定是安分不了的。危险刚过,松弛下来的神经立刻被另一种本能占据——尤其是在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万山红面前。 这可是千载难逢、天时地利的自我展现良机!他几乎是原地满血复活,像只终于逮住机会开屏的孔雀,努力抖擞起精神,一骨碌挪到万山红坐的大石头旁。“嘿!小红!”他嗓门洪亮,带着刻意压制的骄傲劲儿,确保所有人都能听见,“小红,哥终于又见到你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瞧见没?只要有我在身边,啥牛鬼蛇神都甭想动你一根汗毛!”他得意地晃着脑袋,努力想把自己那张沾满污渍的脸挤出点“霸气侧漏”的效果,“我现在跟以前可大不一样了!咱现在可是正儿八经从‘春江好’里滚出来的炮!手!大炮你懂吗?那家伙!轰隆一声!地动山摇!一炮顶他娘的好几百条破枪!”他越说越激动,仿佛那炮就在眼前,不由得挺直腰板,双手比划出一个夸张的、想要拥抱巨炮的形状,唾沫星子在月光下闪了一下光,“我可是指哪打哪,百发百……百发百中!”
万山红此刻正低头拢了拢跑散的发髻,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带着浓浓倦意和毫不掩饰怀疑的轻哼:“真的假的?”她那平静无波的语气,像颗冰凉的小石子投入马三炮热情的沸水里。“诶?!你这话啥意思?!”马三炮像被针扎了屁股,差点跳起来,一张脸瞬间涨红如熟透的虾子,嗓门拔得更高,急切地想证明自己的“辉煌”,“小红!你怎么不信我啊?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啊!”
“咳!”一声清越中带着点突兀意味的咳嗽忽然插了进来。龙千言原本抱臂坐在稍远些的石头上,冷眼旁观。马三炮那番刻意在万山红面前卖弄的姿态,如同烧红的烙铁,在他心底某个隐秘的角落猝不及防地烙了一下。一种陌生、酸涩、又带着点莫名烦躁的情绪,毫无预兆地翻涌上来,像藤蔓一样绞紧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顺畅。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马三炮对万山红的痴心妄想,自己也数次被这浑人红着眼、梗着脖子警告“离小红远点”、“小红是老子的”!他那时只觉得荒唐可笑,看着马三炮一次次撞南墙头破血流又死不回头的滑稽样儿,颇有几分看猴戏的兴味——毕竟万山红的态度明晃晃如正午的太阳,瞎子都能感受到那份客气疏离背后的拒绝。
可眼下这是怎么了? 他竟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带着居高临下的戏谑感,安然欣赏这场熟悉的“求偶大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