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隐若现、扭曲诡异的古木黑影。
胖子“妈的,这鬼地方!”
胖子走在最前面,粗壮的手臂奋力拨开一丛垂到眼前的、湿漉漉的藤蔓,藤蔓上沾满了冰冷的露水,甩了他一脸。
胖子“水生这憨货,跑这儿来找啥宝贝?采灵芝还是挖人参?也不怕撞见山魈姥姥!”
他嘴里骂骂咧咧,眼睛却像探照灯一样,警惕地扫视着浓雾笼罩的前方和脚下湿滑的地面,努力寻找任何人类活动的痕迹——折断的树枝,新鲜的脚印,篾刀砍过的痕迹。
吴邪紧跟在胖子身后,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小心。
肺部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浸透冰水的棉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沉重粘滞的阻力,冰冷的空气刺激着脆弱的呼吸道,喉间那股压抑不住的麻痒感始终存在,让他不得不死死咬住牙关。
斗笠和蓑衣虽然隔绝了大部分直接滴落的露水,但无处不在的湿冷雾气依旧如同附骨之蛆,丝丝缕缕地钻进来,沁入骨髓,带走本就稀薄的热量。
他的手脚很快变得冰凉,指尖甚至有些发麻。
更要命的是这浓雾带来的迷失感和无处不在的压迫感。
那些在雾中扭曲变幻的树影,仿佛随时会活过来,伸出枝桠将他拖入深渊。
每一次浓雾深处传来一声枯枝断裂的脆响(多半是他们自己踩的),或是某种不知名菌类突然爆裂的轻微“噗”声,都让他心头猛地一跳,背脊瞬间绷紧。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那把开山短刀的刀柄,冰冷的金属触感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他努力集中精神,学着胖子的样子,瞪大眼睛在湿滑的腐叶层和缠绕的藤蔓根部搜寻,希望能发现一点水生的踪迹——一个脚印,一片被刮下的粗布碎片,或者那把熟悉的篾刀留下的新鲜砍痕。
然而,除了无尽的、令人绝望的灰白和脚下绵软的腐殖质,什么都没有。
时间在这片混沌中失去了意义,每一分钟都被拉得无比漫长。
小哥“停!”
走在队伍最后,一直沉默如影的张起灵突然发出一个短促而清晰的音节。
胖子和吴邪立刻像被钉住一样停下脚步。胖子警惕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
胖子“小哥?有情况?”
张起灵没有回答。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