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他的意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连忙走过去,接过那把分量不轻的短刀。
入手冰冷沉重,刀鞘上带着张起灵指尖的温度。
他笨拙而认真地学着张起灵的样子,将刀鞘固定在腰带上,手指因为生疏和激动而有些颤抖。
小哥“跟紧。”
张起灵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平直,只有两个字,却像两根冰冷的钢钉,钉入了吴邪的耳膜,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他的目光扫过胖子和吴邪,最后在吴邪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清晰无比。
小哥“放心!”
胖子把沉甸甸的背篓甩到自己厚实的肩膀上,率先拉开了院门。
胖子“胖爷开路,小哥压阵,天真你走中间!跟丢了就把你当蘑菇采了!”
浓重的、带着腐朽湿气的雾霭,瞬间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涌入小院,扑在脸上,带着令人不适的粘腻感。
吴邪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混合着浓重的土腥和腐叶气息呛入肺腑,引发一阵细微的麻痒,他强行压下喉间的咳意,拉低了斗笠的边缘,一步踏入了那片翻滚的灰白。
沉雾林,名副其实。
踏入林线的瞬间,光线骤然被剥夺。头顶参天古木的枝叶在浓雾中只剩下模糊扭曲的黑影,如同无数巨大怪物的臂膀,在灰白色的混沌中无声地伸展、绞缠。
浓雾不再是远处的屏障,而是彻底融入了每一寸空间,粘稠得仿佛有了实体,沉重地压迫着视野和呼吸。
能见度不足十步,十步之外,便是彻底的、令人心慌的灰白迷障。
脚下的路完全消失了,只有厚厚的、不知堆积了多少年的腐叶层,踩上去绵软而湿滑,发出“噗嗤、噗嗤”的闷响,如同踩在腐烂的巨兽内脏上。
每一步都带起一股浓烈的、混合着泥土、菌类孢子、朽木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动物气息的腐败味道,直冲鼻腔。
四周死寂得可怕。
没有鸟鸣,没有虫嘶,甚至连风穿林叶的沙沙声都消失了。
只有他们三人踩踏腐叶、偶尔拨开湿漉漉低垂藤蔓时发出的声响,在这片浓稠的寂静中被无限放大,显得格外突兀而孤独。
浓雾似乎吞噬了一切声音,也吞噬了方向感。前后左右,只剩下无边无际、翻滚不息的灰白,和那些在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