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滩边那棵孤木下,抬手折下一段枯丫,木质虽干,却仍透着韧劲。
他坐在礁石上,指尖稳稳捏着枯丫,刀刃顺着木纹缓缓削刻。
木屑簌簌落在膝头,阳光照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不多时,枯丫便被削成了一支尖锐的鱼叉,顶端还细心磨出了倒刺。
他脱下木屐,放在礁石旁,又卷起长裤至膝弯,露出线条利落的小腿。
踏入海水时,微凉的水流漫过脚踝,带着细沙轻轻蹭过皮肤。
他屏息站在水中,目光专注地盯着水下的动静,待两道银影游过,手腕猛地一扬。
鱼叉精准刺入水中,溅起的水花沾在他的衣袖上,待他抬手时,叉尖已挂着两条鲜活的海鱼,尾鳍还在轻轻颤动。
午饭,自然就是这天地的馈赠。
他在滩边寻了几块平整的石头,搭起简易的灶,捡来枯枝点燃。
海鱼裹着海盐在火上炙烤,很快便飘出鲜美的香气。他坐在火堆旁,指尖拨弄着火星,望着远处的海平面,嘴角噙着一抹自在的浅笑。
……
落日只余半张脸,将天际染成一片熔金。枫原万叶立在孤云阁的高峰上,衣摆被海风掀起,猎猎作响。
往下望,不远处便是死兆星号,船帆收起,甲板上已飘起酒香,他听力极佳,即便隔了段距离,也能隐约听见船员的欢笑声,混着三弦的调子;
向右眺,璃月港的灯火已次第亮起,如散落海面的星子,顺着海岸线蜿蜒开去。
他抬手拈起一片被风吹落的叶,指尖轻轻捻着叶脉。
清越的歌声从他唇间溢出,调子是稻妻的旧曲,混着海风的咸意,与渐沉的夕阳、初升的暮色慢慢融在一起。
直至最后一丝霞光隐入海面,他才将树叶轻轻抛向风里,转身朝船队走去。
“大姐头,今夜船上格外热闹,可是有什么喜事?”夜色朦胧,枫原万叶踏上甲板时,便被扑面而来的热闹裹住。
酒香、烤肉香、船员的笑声、偶尔响起的铜锣声,连空气里都飘着欢腾的气息。
虽然平时船员们也是这样渔歌笙笙,但今夜的气氛就是更加欢愉,空气中也飘荡着好闻的气息。
北斗正指挥着船员搬酒桶,闻言转过身,脸上堆着掩不住的兴奋,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那个女人这次终于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