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片?”苏静好冷笑一声,指尖用力,将那碎屑碾开,一股极淡却异常辛辣的气味散开,“产房最忌寒凉刺激之物,此物分量若足,沾身即可引发血崩!说!谁指使你的!”
“奴婢没有!奴婢不知……”宫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拉下去!”皇帝暴怒的声音如同雷霆炸响,“给朕撬开她的嘴!”
慎刑司的手段,从来不需要太久。
不过半个时辰,一份口供便呈到了皇帝面前。那小宫女受刑不过,招认是受了李答应指使,将那磨碎的寒性药物混入热水中,欲使皇后产后血崩。李答应,一个入宫不久、位份低微、几乎毫无存在感的妃嫔。
皇帝看着那供词,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一场险些酿成弥天大祸的阴谋,最终竟指向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他挥挥手,声音里满是厌弃与疲惫:“李氏心思歹毒,谋害皇嗣皇后,罪不容诛。褫夺封号,打入冷宫,非死不得出!”
旨意一下,宫内似乎瞬间“平静”了下来。皇后顺利产下皇子,虚惊一场,恶徒伏法,皆大欢喜。
可纯妃站在重新变得喜庆喧闹的长春宫外,只觉得那份“平静”底下,涌动着更令人窒息的暗流。
太轻易了。一个李答应,她有何动机?有何能力布下这般接连不断的局?那桃仁粉的精巧,这次寒性药物的隐秘,岂是一个小小答应能谋划得出的?那宫女招认得太快,太顺理成章,像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她转身离开那片喧哗,回到略显冷清的钟粹宫。烛火下,她摊开纸笔,写下几行字,唤来绝对心腹的老太监。
“去查,”她的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李答应入宫前后所有关联,尤其是其家世背景,父兄官职,与朝中何人牵连。要快,要隐秘。”
老太监领命,无声地退入夜色。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纯妃摩挲着茶杯冰凉的边缘,目光落在跳跃的烛火上。容音抱着新生皇子温柔微笑的画面,与那日她苍白着脸护在自己身前的画面交替出现。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像一团火,灼得她无法安然置身事外。这深宫的黑手不揪出来,容音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