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的冬天，江南下了场罕见的雪。

丁程鑫站在梅林里，身上裹着厚厚的狐裘，那是马嘉祺留下的，毛领上还沾着长安的雪。他看着枝头的红梅被白雪覆盖，忽然想起马嘉祺信里的话：“等开花时，定像极了我们初遇那年的雪。”

他抬手接住一片雪花，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漫上来，像那年在东宫偏殿，马嘉祺握过他的手。

“公子，京城来的信使到了。”侍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手里捧着个锦盒，“说是张大人让人送来的，是东宫梅林的花枝。”

丁程鑫打开锦盒，里面的梅花还带着露水，枝桠上的雪没化，像撒了层碎玉。他想起张真源信里写的：“今年长安的雪特别大，东宫的梅花开得最好，我折了几枝给你，就当……殿下陪你看雪了。”

他将花枝插进青瓷瓶里，摆在窗前的案上。阳光透过花枝，在信纸上投下细碎的影，那是马嘉祺的绝笔信，他每天都要读一遍，像在跟他说话。

“马嘉祺，”丁程鑫轻轻抚摸着信上的字迹，声音轻得像叹息，“你看，江南也下雪了，梅花也开了，跟长安的一样好看。”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覆盖了青石板路，覆盖了临水的阁楼，像给江南裹上了一层白纱。丁程鑫望着远处的青山，那里长眠着他的兄弟，长眠着他的故人，也长眠着他的青春。

他想起那年上元节，他们在西华门的狗洞外，偷偷喝着梅子酒，说要“一辈子在一起，谁也不分开”。那时的月光很亮，亮得能看见彼此眼里的光。

如今，月光依旧，人却各在天涯。

雪停的时候，丁程鑫拿出那半块兔子玉佩，与马嘉祺留下的那半块合在一起，正好是完整的灯盏。他将玉佩挂在梅枝上，雪花落在玉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无数颗星星。

“马嘉祺，”他对着梅林轻声说，“我会好好活着，替你看遍江南的四季，替你守着这长安的安稳。”

风吹过梅林，发出簌簌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声回应。

远处的青山在雪雾里若隐若现，像一幅淡墨山水画。丁程鑫知道，有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