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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等我了,阿程。
江南的雨是甜的,风是软的,你该好好活着,像从前那样,笑得比阳光还暖。
若有来生……
算了,不说来生了。
愿你平安喜乐,岁岁无忧。
马嘉祺 绝笔”
信纸被眼泪打湿,字迹晕开,像一幅模糊的画。丁程鑫忽然想起马嘉祺最后一次咳血,染红了他的衣袖,他笑着说“阿程,这颜色像不像你送我的红梅?”
那时他还不知道,那是马嘉祺在跟他告别。
深秋的某一日,丁程鑫去了青山。
刘耀文的衣冠冢前,新栽的松柏已经长了半人高。丁程鑫放下带来的桂花酒,酒液洒在青石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那年雁门关的风声。
“耀文,我来看你了。”他坐在碑前,声音轻得像叹息,“马嘉祺他……没来成。他让我替他敬你一杯,说当年若不是你守住雁门关,长安早就没了。”
风吹过松针,发出沙沙的响,像是在回应。
他从怀里掏出那半块兔子玉佩,阳光透过玉质,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我们说好了要一起看江南的梅林,可他食言了。”丁程鑫的手指反复摩挲着玉上的刻痕,“不过没关系,我会替他看的,看一辈子。”
下山时,他遇见了张真源。
昔日挺拔的少年,如今拄着拐杖,右腿跛得厉害,却依旧挺直着脊背。他带来了长安的消息:李肃被凌迟处死,北狄的使者被赶出了京城,丁家的冤案彻底平反,父亲的灵位被请进了忠烈祠。
“殿下的牌位,就设在忠烈祠的最里面,”张真源的声音带着伤后的沙哑,断臂的袖子在风里飘动,“我每个月都去擦一遍,不让它沾一点灰。”
丁程鑫望着他鬓角的白发,忽然发现,他们都老了,在这场权力的游戏里,被磨去了少年的棱角,只剩下满身的伤疤。
“长安……还好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