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寺的晨钟撞响时,山雾还没散。
马嘉祺带着十名护卫走进大殿,佛像的金漆剥落了大半,露出底下的泥胎,嘴角的弧度透着诡异的笑。他按计划坐在蒲团上,指尖摩挲着袖中的假账本,耳边是护卫们紧张的呼吸声。
“殿下,不对劲。”贴身侍卫低声道,“寺里太安静了,连个和尚都没有。”
马嘉祺刚要说话,殿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李肃带着禁军从四面涌出来,刀光在佛前的长明灯下闪着冷光。他穿着北狄的玄甲,甲片上的狼头纹在雾里若隐若现,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马嘉祺,你的死期到了!”李肃的笑声在大殿里回荡,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你以为凭这点人就能护住你?今日我就让你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马嘉祺拔剑时,一阵剧烈的咳嗽让他踉跄了一下。玄铁剑劈开的第一道刀光,映出他胸口狰狞的旧疤——那是去年为救丁程鑫,被二皇子的刺客划伤的,深可见骨。
“保护殿下!”护卫们挺剑上前,却被李肃带来的死士砍倒。北狄死士的弯刀很快,快得像闪电,转眼就有三名护卫倒在血泊里。
丁程鑫藏在佛像后,心脏跳得像擂鼓。他看见马嘉祺的剑被李肃的刀压住,虎口震得发麻,玄铁剑的剑身弯成了弧形,却始终没有折断。
“马嘉祺,你斗不过我的。”李肃的刀又压进半寸,“李贵妃说了,留你全尸,已是天大的恩赐。”
“做梦!”马嘉祺猛地发力,剑身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寒光,逼得李肃后退半步。他的咳嗽越来越重,血顺着嘴角流下,滴在胸前的寒梅纹上,像开得正艳的花。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熟悉的枪声——是张真源安排的羽林卫到了!丁程鑫握紧匕首,正欲冲出去,却看见李肃的副将悄悄绕到马嘉祺身后,弓弦拉得笔直。
“小心!”丁程鑫扑过去的瞬间,冷箭擦着他的臂膀飞过,钉在马嘉祺脚边的金砖上,箭尾还在嗡嗡作响。
“阿程?”马嘉祺又惊又怒,剑气震落的香灰落在他苍白的脸上,“谁让你来的?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