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手腕突然被攥住,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是盔甲上的铁锈味,混着淡淡的草药香。
“你怎么来了?”刘耀文的声音带着惊惶,他穿着染血的盔甲,肩上还插着半截箭杆,银甲上的“刘”字被血糊住了一半。看见丁程鑫时,他手里的长枪“当啷”落地,箭头在石板上划出火星。
丁程鑫的眼眶瞬间红了。他以为刘耀文早就死在雁门关,却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还伤得如此之重。“你没死?”他的声音发颤,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在锅底灰上冲出两道白痕。
“雁门关守住了。”刘耀文咳出一口血,染红了胸前的虎符玉佩,“可我中了埋伏,被二皇子的人追杀,只能藏在府里的柴房。这是陷阱……”他抓住丁程鑫的胳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二皇子知道你会来,他在密信里放了毒烟,只要打开就会……”
“咻——”
冷箭破空而来的声音刺破了他的话。刘耀文猛地将丁程鑫推开,自己却生生受了这一箭。箭头穿透他胸膛的声音,像厚实的布料被撕裂,带着沉闷的钝响。丁程鑫扑过去抱住他时,鲜血顺着盔甲的缝隙涌出来,染红了他的粗布短打。
“告诉殿下……”刘耀文的呼吸越来越弱,手指紧紧攥着那枚虎符,“我守住了雁门关……没给他丢脸……”他的眼睛望着窗外,那里的花灯正亮得璀璨,像极了他们当年一起放飞的纸灯,“替我……看最后一眼长安的灯……”
手垂落的瞬间,远处传来三更的梆子声。二皇子府的灯笼突然全部熄灭,黑暗里响起无数弓弦拉紧的声响,像毒蛇吐信的嘶鸣。丁程鑫将密信塞进怀里,抓起地上的长枪,转身冲向后院的枯井——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要带着刘耀文的遗愿,带着所有人的希望,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