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咏“幼时我是体弱,才寄养于佛门,也随住持学了医理。小医治病,大医治国,做一朝首辅,那才有意思!”
窦晤心中满是惊讶,那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纪咏却信心满满,双目之中仿若有星辰闪耀,晶亮而坚定。
纪咏“我列了三百年来阁内大学士的生平,层层晋升,苦热资历,匀舁下来至少得五十岁才能熬到二品,太慢了,不划算,得另辟蹊径才行。”
窦晤“当首辅哪有捷径?除非……做佞臣贼子……我爹爹的梦想也是当一场首辅…你们倒是兴趣相投。”
纪咏“也是好法子。”
窦晤顿时语塞,连忙抬手轻拍自己的嘴巴,像是要将那即将脱口而出的错话硬生生咽回去。纪咏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眼底掠过一抹狡黠的光芒,仿佛这场小小的游戏正中他的期待。
纪咏“还是与你说话有意思。待我赴京考个状元回来,再与你议。”
窦晤“你赴京之前,我有一事相求。”
窦晤凝视着纪咏,目光中交织着深沉的忧思与不可动摇的坚定。那眼神仿佛穿透了眼前的迷雾,将所有复杂情绪凝聚成一束无声的力量。
窦晤“我想向你学习针术。纵然人与人注定有离别之时,但我想尽力让相聚长久一些。”
纪咏点头。
正院,厨房。窦晤的房间内,银针如霜,密密麻麻地插在窦晤和纪咏的头上。纪咏一手持着医书,一手轻捻银针,目光专注而冷静。她正考校窦晤背诵医经,每一句问出,都不容有失。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紧张感,仿佛连呼吸声都被压得极轻。窦晤眉头微蹙,嘴唇轻启,试图一字不落地复述那些晦涩的文字。然而她的语气刚一顿,纪咏的手便毫不犹豫地抬起,在她额头上又添了一针,动作干脆利落,仿佛是在雕刻一件精密的艺术品。一旁,安娘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崔奶奶。老人面容淡漠,眼神却透着深不可测的幽光,静静注视着这一幕。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如古潭:“继续吧。”那话音似乎没带任何情绪,却让整个房间的气氛更加凝重了几分。
崔奶奶“当初让纪见明过来田庄,是想让窦昭相看相看。现在倒是和窦晤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