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这血燕是家父特意从南洋带回的,最是滋补,您也尝尝?
柳依依将一碗晶莹剔透的燕窝羹放在苏静姝面前的小几上,笑容温婉,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苏静姝多谢柳小姐好意,苏某不喜甜腻。
苏静姝看也未看那碗价值不菲的燕窝,只专注于将药瓶分门别类放好。
柳依依笑容微僵
柳依依苏先生终日与苦药为伴,也该尝尝这人间的甘甜才是。
柳依依总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岂不辜负了这副好颜色?
这话语里已带上了几分刺。
顾砚书眉头微蹙,正要开口,苏静姝却已平静地接话
苏静姝皮囊色相,终归尘土。
苏静姝苏某行医,眼中只有病患气血经络,无需甘甜装点。
她的话语直白得不近人情,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反驳的力量。
柳依依被噎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委屈地看向顾砚书
柳依依砚书哥哥,你看苏先生……
顾砚书轻轻咳了一声,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顾砚书依依,苏先生是医者,自有其风骨与习惯。
顾砚书这燕窝滋补,我心领了,只是我脾胃虚不受大补,还是你多用些吧。
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又对苏静姝道
顾砚书先生,前日你提到的《难经》中关于‘五劳七伤’的论述,我翻阅了《素问》及几本前朝注疏,有些心得,不知先生可愿拨冗一观?
他递过一卷他亲手誊写的稿纸,上面密密麻麻却工整清秀的小楷,旁征博引,见解独到,显然下了极大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