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雨初诊后,苏静姝便成了白鹿书院的常客。
顾砚书的病,比她预想的更顽固,也更深地缠绕着这位年轻山长的命脉。
她按约复诊,调整药方,一丝不苟。顾砚书也如他所承诺的,尽力配合,按时服药,减少不必要的劳神,只是书院事务千头万绪,他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忧思与偶尔深夜窗棂透出的烛光,都让苏静姝知道,他所谓的“静养”打了多少折扣
静思斋内,药炉上咕嘟咕嘟煎着药,苦涩的气息与满室书香奇异交融。
苏静姝正专注地以银针为顾砚书疏通心脉附近的穴位。
她的指尖微凉,动作精准而稳定。
顾砚书靠在软榻上,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阴影。
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施针的过程并不轻松。
顾砚书先生手法精妙,每次行针后,心口那点滞涩之感便会消散许多。
他睁开眼,声音带着行针后的虚弱,眼神却清亮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