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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身边没有沈昭的周淮序。
喘不过气的感觉再次变得沉重,苏执舟深吸了口气,却又瞥见周淮序扎着针的左手,无名指已经戴上了他手术前摘下的那枚戒指。
那个时候,苏执舟就在旁边,亲耳听见周淮序对沈昭说,等他做完手术,一定要她再亲手给他戴上。
他还说,醒来后要见到的第一个人,也一定要是她。
而她也信誓旦旦地承诺着,她会寸步不离。
可真正到来的现实却是,从病痛中睁开眼的周淮序,只看得见苍白冰冷的天花板,医生是护工发现他醒来后叫来的,那枚孤零零躺在床头柜的戒指,也是自己戴上的。
他的手心是空的,抓不到任何。
身边也是冷的,没有沈昭。
苏执舟突然想起,曾经在某本书上看到过的一句话:
两个人分开不像撕开一张纸那么简单,先走的那个人,会把留下的那个人的生活全部掏空。
他觉得,此时此刻,那个病床上,看起来和曾经没有什么区别的周淮序,是空的。
……
李医生检查完各项指标,见没什么大问题,下意识往四周看去。
收回视线后,疑惑朝周淮序问道:“周总,沈小姐不在吗?”
手术前各项检查时,周淮序的身边都是沈昭,很多需要家属配合的环节,也是沈昭,李医生这会儿有事跟家属交代,想到的第一个人,自然也是沈昭。
“她不在。”
周淮序声音冷冷清清,听不出情绪。
李医生愣了下,又很快很有职业素养地说道:“后续的治疗方案,我们还是要提前跟您家属沟通确认。”
“跟我沟通就行。”
苏执舟这时候走过去,朝李医生打了招呼,礼貌微笑道:
“以后有任何情况,直接告诉我,也是一样。”
他话说完,病床上的周淮序抬眸看了他一眼,眸色幽深漆黑,像无尽的黑洞。
李医生是事外人,自然是察觉不到什么奇怪气氛的,只是在退出病房时,对苏执舟说道:
“活检结果虽然是恶性,但周总毕竟是早期,切除后除了必要的几次化疗,最重要的,还是要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沈小姐之前在的时候,周总状态都很好的。”
言外之意,今天看上去,冷冰冰的,陪同家属的最好人选,最好还是沈昭。
李医生不好把话说得太直白,但苏执舟也听懂了。
他扯了下唇,“我知道了,谢谢您。”
送走李医生,又转身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