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指着长长久久做到这河挖通,哪个舍得辞啊!”
另一人则是道:“娘子何必道歉,是恶人做坏事,与我们何干!”
又有人道:“钱大虫也太可恨了,自己当大虫,还要找大虫尿来害人!他做了这许多伤天害理事情,做什么没有天收!上头那么多官,一个都治不住他吗!”
“他手下的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有个都头,姓丁的,到处欺压人,案子只要找到他头上,肯给钱,无理也变做有理了,有罪也变成没罪了!只可怜了苦主!”
众人在这里说话,宋妙听得“案子”二字,忽然心念一动,道:“我想打听一桩事,你们要是方便,看看能不能帮忙问问——谁人知道这一二年间州衙里判的,最好是冤案、错案,抓错、关错了人的。”
三人齐齐答应,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立刻就数出七八个来。
等回得伙房,早饭忙完,宋妙把事情一说,众人前一次巴豆时候已经义愤填膺,今次更是群情激奋,莫说没有一个要辞工,甚至还有人想要反击。
有人嚷嚷道:“那钱大虫忒不要脸!等我回去时候,都想拿个篮子去坊子里捡烂菜叶子砸他门上去!”
“可惜他家门房日夜守着,想砸都不好砸——老天怎的不打雷劈死他!”
众人在这里说话,却有一人,乃是那夏婶子,偷偷拉了拉宋妙的袖子,去到一旁屋子里,问道:“宋小娘子,我听她们说你想问这两年的冤案?”
宋妙点了点头,道:“是有此事,婶子可有听说过的?”
“若说冤案,我有个老姊妹家这两年跟撞了邪似的,一直走背运,碰得一桩案子,眼下只差家破人亡。”
“她那当家的原是做挑工的,因做事不惜力,又肯帮着雇主着想,人也机变,给个布商看上招了去帮着看铺子。”
“她家有一对孪生子,女儿比儿子大上半个时辰,生得好,脾气也直爽,因家中姓杨,我们叫她杨元娘。”
“这元娘时常去布坊里头送饭,偏那铺子里有个少当家的,又有个魏管事同他独生儿子,唤作魏杰的,一道在里头做活,三个人差不多年纪。”
“元娘送了小半年的饭,两个年轻人都跟她捅破了窗户纸,说自己喜欢她,只那少当家的自有亲事,只好纳回来做妾,管事儿子却是跟家里人商量了,一心明媒正娶——自然最后选了管事的儿子。”
“正好那公公在布庄里头也干了半辈子,攒了些钱,又跟人又凑又借,最后到底给元娘他们夫妻两个开了个小布庄子——就在那三榕街。”
“这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