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汽厂长一头冷汗,他很清楚,对面的高委员本人倒是挺好说话的一个人,但是他那个单位可就没这么好说话。
任何事情进了系统,上了制度,那往往就不是几个单位领导相互之间打个哈哈就能轻轻松松过去的。
“嗯嗯,知道知道,谢谢啊,高委员。回头有时间聚聚。”
京汽厂长这话说得真心实意,高振东打的这个电话,他还真得谢。
等到三轧厂背后那些单位问过来,有这个电话和没这个电话,性质可是大不一样。
——啊,这事儿啊,对对对,三轧厂的高委员已经打电话问过了,没事儿,没事儿。
有这一句,他这里就好说多了,没那么被动。三轧厂背后到底有哪些单位他不是非常清楚,但是很明显,绝不止十七机部一家,而且也绝不像十七机部那么温柔。
放下电话,京汽厂长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又抓起电话:“你们赶紧给我过来!!!!”
语气不善,对面的同志来得也很快。
“你们好大的胆子,挖墙脚的告示都贴到什么地方去了?啊?”
来的同志一头雾水,只要没贴到皇城根儿墙上,应该没问题吧。
“厂长,这是……”
估计也是知道他们压根没意识到这个问题,或者说没掌握到这些细节,厂长拍着桌子:“你们把告示都贴到人家十七机部三轧厂大门上去了!对面三轧厂的同志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那是什么地方?是能打主意的?乱弹琴!!!!”
听到他的话,负责挖墙角工作的同志们都懵了。
不就是十七机部的一个直属厂子嘛,我们还是十一机部的直属厂子呢,还承担了重要的出口任务,其他地方挖得,这里挖不得?
不过这话现在是不能说的,眼见厂长这么生气,想来必定有理由,而且这个理由还挺大。
“厂长,我们是听说那边有一批搞机床的好手,而且对自控啊什么的都很精熟,这才派人过去贴告示的。”不是我们乱来,实在是那儿太值得下手了。
“胡闹!那儿有什么也不是我们该惦记的!那是……”说到这里,厂长没继续往下说。
你当我们不知道那儿有一批各种各样的好手?就是因为知道,才不敢去撬。那批好手是怎么变出来的,而且还异常突出,你们不知道,我们和部里还能不知道一点儿风声?
看来事儿不小啊,连厂长都不敢说太细:“厂长,这的确是我们考虑不周,对情况了解不够详细,是我们的错,马上,马上就去改!”
这话主要落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