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为了不让你们难过,故意隐瞒病情。”
萧士及这才有些动容,垂了手问道:“这是为何?”
杜恒霜清冷中带着一丝沉稳的声音传了进来:“及哥哥,你别怪我娘,我来跟你说。”
萧士及转过头,看见杜恒霜带着丫鬟知画从容走进了萧家的中堂。
青绿如意锁边的半臂,鹅黄方胜束腰长裙,双臂挽着烟笼紫双林绢披帛,亭亭玉立地站在青石方砖之上,如同含苞待放的姚黄魏紫名品牡丹一样动人。
萧士及深深地看着杜恒霜,静静听她说话。
“及哥哥,这些年,你一直在外头奔波,八年里头,你统共有一年的时间在长安就不错了。你知不知道,长安城最近八年里,有多少桩冲喜的婚事?”
萧士及一愣,继而愕然着摇摇头,“我怎么会知道这个?这跟我娘的病有什么关系?”
杜恒霜担心地看了一眼龙香叶,细声道:“这八年来,长安城也一共有三十八起冲喜的婚事。其中有三十起,在冲喜过后的三天之内,那被冲喜之人就过世了。还有五起,被冲喜之人活了半年,也过世了。”
说完诚恳地看着萧士及,“及哥哥,你千万别大意,别看冲了喜,伯母就没事人一样,就以为她的病真的好了。——到底好没好,还是要听郎中的诊断。”
萧士及听得心里一沉,觉得杜恒霜的话非常有道理。
他也知道,一般人家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不会想出冲喜这一招的。只不过,他真没有调查过,原来冲喜将“病”冲好的可能性这么低。
萧士及有些担心地看着龙香叶,沉声道:“娘,方婶婶和霜儿都说得对,这件事不得大意。既然今日太医都来了,娘还是让太医给切脉吧。——不然我这辈子都于心不安。”最后一句话,却是隐隐带了威胁之意。
龙香叶听出了萧士及的意思,知道今日不让太医诊脉,这大儿子是要怀疑自己的“病”了。
若不是杜恒霜和方妩娘这一对母女搅局,她怎么会面对这样的局面?
龙香叶的脸色一下子又变得雪白,嗫嚅着双唇,颤抖着指着萧士及道:“你不信我?”
杜恒霜见状,扑通一声给龙香叶跪了下来,仰头哀求道:“伯母,您别怪责及哥哥,他是担心您的身子,您不能讳疾忌医啊。——冲喜能让您心情舒畅,但是并不能去掉您的病根。霜儿知道伯母心疼霜儿,不想霜儿为难,所以没有让霜儿知道冲喜的事,却是委屈了关家的小娘子。她能为了伯母的病,冲喜嫁入萧家,请伯母也给霜儿一个机会,让霜儿尽尽孝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