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边上黑色桑塔纳司机操着一口地道的方言问。
“县城,多少钱?”唐斗说着标准的普通话。
“三十。”司机伸出三根手指。
“后森心太黑兰。”老唐也不讲价,淡淡说了句地道的方言。
“似老乡,十块十块。”司机笑着立马改口。
方言是最好的讨价方式,唐斗悟了,佩服老唐的睿智。
“拉里出门可来兰。”上车后司机问道。
“唐都,回来看看。”唐斗说着不太地道的家乡话。
“哦,老家拉的?”司机。
“乐堂堡(pu)杨家畔。”唐斗。
“九里山那儿。”司机点点头。
“对头。”老唐。
“什嘛似候上可里?”司机。
“城里吃个饭买点东西就走。”老唐。
“走的话打滴话。”司机拿了张名片给老唐。
到县城,唐斗和老唐吃了饭买了些礼品,又打车回乡下村里。晚上在婶婶家住了。第二天婶婶早早起来,包了饺子,羊肉萝卜馅的。
上午吃完饭,唐斗和老唐趁凉去山上扫墓,之后准备直接去上郡。
走的时候婶婶非要给唐斗二百块钱,唐斗执拗不过,便收下了,“婶婶,要给我哥带什么吗?”
婶婶家就一个儿子,在上郡开网络公司,原来是卖电脑的,这会刚刚转型。唐斗记得前世,大概是2015年左右,公司就很不错了,在网络设施安装行业落后的上郡,一枝独秀。
“不用,他刚前两天回来过,你们到了上郡车站给他打电话让接。”
婶婶说。
还是乡下淳朴。唐斗感叹,虽然从小到大回老家很少,没见过几次这些叔叔婶婶,但每次见着,还是跟亲人一样亲切,他们本来就是亲人。
唐斗和老唐上山扫墓,几座土丘,长满了杂草,最底下那座也没有新土了。
爷爷的坟头草都一米多高了,也是,就快两年了。
到了墓地,唐斗和老唐坐大柏树下乘乘凉。
“最上面左边那座是你老爷爷的,你老爷爷当家那会家里还不错,硬让他吸大烟把家底儿败光,到了你爷爷当家,为了吸取教训,家里普通烟都不让抽了,发现谁抽你爷爷是真打,就用那白尼龙绳子,一抽一道红印子。”
老唐指了指坟丘方向,给唐斗讲。
“你爷爷那会常说,他死了,子孙上坟也不许给烧烟,酒也不要,一壶清水就行。”
说起爷爷的家教,老唐依旧心有余悸,那家教,在全村儿都无人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