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视而不见,她只向着她儿子!”
“有一日他喝醉了酒,跟我说又有谁在背后骂他丑,笑话他癞蛤蟆吃天鹅肉,他生气,见我在旁边不说话,问我为何要生得这么漂亮?为什么要他配不上?说完,便抄起棍子要打我,我躲也躲不过,总觉得这一次他是真的要将我打死,便趁他脚步不稳摔向床沿晕眩之时,用我原本想要拿来上吊的绳子,勒死了他。”
“我勒死他后,也不想活了,正要自寻死路,谁知房门突然被人撞开,竟是那个主家。他听见房中动静,破门而入,才将我救了下来。”
“你与他关系不错?”
朱娘子摇摇头:“从未说过一句话。那晚是第一次。他救下我,一把搂住了我,一边不顾我反抗亲吻我,一边对我说,今夜的事他都看见了,只要我以后肯跟了他,便不会报官。”
李秀色本还以为是个英雄救美的故事,闻言登时气道:“他怎么这般龌龊!”
朱娘子微微一笑道:“而后我便答应了他。我对他说,只要他肯帮我处理尸体,我便从他。所以他连夜将亓宝权尸首送出了城,丢进了河底。”
陈皮在一旁“啊!”了一声,恍然大悟道:“他就是那个奸——”
话没说完,又在主子的眼刀中将最后一个“夫”字咽了回去。
朱娘子却道:“是,他就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一回来我便报了官,将自己与他是一对‘奸夫淫妇’的事主动搬上了朝堂,府尹默认我一女子对付不来壮汉,定是男人动的手,便没听他辩解,盼了他死罪。而后入狱三年,再出来,便是今天。”
说到此处,朱娘子眼里突然现过一丝怅然,幽幽道:“十年了……却好似过了一辈子。”
许久沉默后,顾隽率先道:“你可知邻里皆在编排你。连我们,也以为亓宝权乃一至善之人,是你蛇蝎心肠,害死了他。”
“知道。”
“你对亓宝权尚且算是自保,那邻宅主家,你大可将他以侵犯罪名送至官府,为何要设陷阱去……”
“因为他该死!”朱娘子音调升高,倏然恨道:“他该死!我为何要救我?又为何要亲我?因他不安好心!他与亓宝权一样,救我又伤我,他们都该死!”
李秀色看着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非对错间,只难过道:“你被伤透了心。”
朱娘子唇角勾起一抹悲凉笑意,目光慢慢地移到了不远处的游尸身上:“谁说不是呢?”
她轻声道:“我那个夫君怎么会知道,我后来只给他定黑色的衣裳,只是因他在巷口从贩者手中救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