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当自己走近了,却一把将扇羽合上,转用硬凉的扇骨,瞧准了自己软肋的地方,狠狠敲下去。
真疼啊。
孤注一掷走到如今,却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
怪不得,怪不得啊。
怪不得这么冷,冷的她都要受不住了。
她缓缓蹲下身,倔强的不肯跌坐在地上,只能环着自己,让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
就在这时,她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如意。”
她艰难的抬起头,发现是宇文成都,挡住了那烧灭了她希望的烛火,站在一片光亮里。
他就那么看着她,平静又坚定。端着让她安心的成熟稳重,还有几分面对她时候独有的少年气。
他一身玉冠束发,一身玄衣阔氅,身着黑衣,就这么背负着黑夜走过来,就这么走到她面前。身后是更深露重,惨惨繁星;身前确实单单为她笼起来的一片光明,仿佛——仿佛他命里本该是如此的,聚拢了所有光亮,认认真真的捧到她眼前。
她的心那一刻砰然跳动,仿佛一切都活过来了。
宇文成都这个人,总是能在她觉得过不下去时,往那里一站,只是简单的一站,便让她心安到无以复加。便自然而然的觉得,哦,还有成都,我还有成都。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人仿佛是嵌入自己生命,为自己支撑起最后一根脊梁——她作为大隋公主的脊梁。
他就往那里一站,她便知道,她可以歇一歇了。她可以纵容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了,可以软下膝盖依靠在地上了,因为,因为他会陪自己走下去的。
她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眼睛里的泪终于滚滚而下,烫的她自己都觉得惊讶。
她说:“成都,我没有父亲了。”
成都脱下大氅把它裹住,和她蹲到一边高,道:“我知道。”
“成都,以后就再也没有父皇护着我了。”
宇文成都对上那双满是热泪的眼睛,这是他挚爱的姑娘的眼睛——他从少年时代起就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姑娘,他从小便怕她磕怕她碰,舍不得让她遭半点疼。
甚至心疼到,她扯着大大的笑容,跟他说:“成都啊,你看李家二公子怎么样啊”的时候,他膨胀的如一个盛满的酒囊的喜欢和心事,就被她一把戳烂。即便是难过和痛苦流淌了一地,也没舍得强硬得做出半分违了小姑娘心意的事情。
他那时候醉了好几夜啊,后来他想,就算了罢。大不了以后,他换个方式护着她。
大不了,若是李世民哪日对不起她了。他就将人抢回来,李世民若是让人受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