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迈步走向里屋的门前。
木门关得严严实实,将里外的两个世界隔绝开来。
李建业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将声音放得温和。
“幼微,药弄好了。”
“你出来,让我给你瞧瞧伤势,给你抹上药就好了。”
什么?
药?
沈幼微一惊,心里一片错愕。
刚才外面又是烧又是煮,弄出那么一股子呛人的糊味儿,她还以为是做饭没看好火,把锅给烧坏了呢。
她心里还悄悄地担心了一下。
可没想到,那竟然是建业在给她弄药。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从心底最深处涌了上来,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鼻子一酸,眼眶竟有些发热。
可感动归感动,她却迟迟没有动作。
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步也挪不动。
出来?
怎么出去?
李建业的法子能不能用还两说。
更重要的是,她要抹药,岂不是得出去,要把这张脸完完整整地暴露在建业哥的眼前?
她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抚上自己脸颊上那片粗糙、红肿的冻疮。
一想到自己要以这副丑样子见李建业,她的心就乱成了一团麻。
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么难看的样子。
一时间,沈幼微纠结万分,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门外的李建业没等到回应,也没催促。
一旁的牛媒婆可就坐不住了。
她看看自家闺女紧闭的房门,又瞅瞅灶台上那三碗东西,尤其是那碗只盖住碗底的鸡蛋油,心疼得直抽抽。
她几步凑到门前,对着门缝就喊了起来。
“我的傻闺女,你快出来吧!”
“建业又是给你熬油,又是给你煮水的,弄了整整三碗东西给你治冻疮!”
牛媒婆的语气里带着心疼。
“你知不知道,就为了熬那么一星半点的油,用了足足六个鸡蛋!”
“六个啊!”
“你要是不赶紧出来抹了,等会儿放着放着就干了,那不就白瞎了?”
“就建业这性子,要是放坏了,他肯定还得再给你熬六个鸡蛋!”
“这得浪费多少好东西!你快出来吧!”
牛媒婆这说的倒都是心里话,她是真的心疼鸡蛋。
门后,沈幼微将妈妈的每一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六个鸡蛋。
就为了给她治脸上这不值钱的冻疮。
那可是六个鸡蛋啊!
在这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