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他也只是轻拿轻放,不曾真正地惩罚他们。
闻星落永远记得,前世自己被夺走婚事,孤零零关在高楼里,趴在窗前看闻月引替她出嫁的情景。
父亲满脸不舍,抹着眼泪送了又送,从后宅送到府门外,又追着花轿,从府门外送到了熙熙攘攘的街头,那般珍重的态度,像是对待一件天下无双的稀世珍宝。
那她呢?
她算什么?
她是闻家最多余的人。
闻青松紧紧捏着通告,两行浑浊眼泪滚落,仿佛刹那间年迈了十岁。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抬袖擦了擦眼泪,怨恨地瞪向闻星落,“你是不是想让我知道,你比他们孝顺,比他们懂事?!你想让我后悔,前半生疼爱错了人!可我告诉你,就算你求了镇北王放我出去,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你打小就心机深沉,这张断绝关系的通告,定是你欺骗怂恿他们写下的!”
闻星落平静道:“我这些天,一直在想一件事,为何我为父亲汲汲营营,却得不到你的疼爱。为何我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却得不到你的怜惜。当真是因为我在娘胎里抢走了姐姐的养分吗?恐怕不是的。毕竟,连我都能从老嬷嬷那里得知姐姐体弱的真相,父亲作为一家之主,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她细细打量男人的脸,旋即如同孩童般弯起眉眼,“我猜,其实是因为我的容貌,比姐姐更像母亲吧?”
捕捉到闻青松骤然缩小的瞳孔,她知道她猜对了。
她和闻月引虽然是双生姐妹,但熟悉她们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她的眉眼和体态,要比闻月引更像母亲一些。
“你怨恨母亲,于是你把所有的恨意都倾泻在了我的身上。你毁掉我的前程,剥夺我的命运,你刻意在我面前和闻月引上演父女情深的戏码,似乎看见我痛苦,就像是看见了母亲痛苦……”闻星落声音凉薄,“从一个孩子这里获得报复的快感,闻青松,你可真是个废物啊。”
闻青松猛然瞪圆了眼睛。
被当事人戳穿了见不得光的小心思,他嘴唇发抖浑身战栗。
他突然恼羞成怒地吼叫一声,试图去掐闻星落的脖子。
闻星落避开他的手,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匕首的寒芒映亮了少女清冷的眼眸。
结束她要结束掉肮脏的一切时,始终藏在阴影里的谢观澜突然唤道:“闻宁宁。”
闻星落眸光微凛,一瞬察觉到他声音里的危险警告。
她毫不犹豫地提起裙裾转身离开,如归巢的小鸟般直奔谢观澜而去。
就在她跨出牢房的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