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
那是格挡无数次致命劈砍后累积的损伤,在激烈的搏杀中被忽略,此刻松懈下来,才展现出其可怖的真容。
一个经验老到的亲兵统领刚带人清理完一处小的尸堆。
见状猛地倒抽一口凉气。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同样磨掉封口的厚皮水囊。
里面装的是仅供高阶军官特供,掺了秘药的烈酒。
他二话不说,将那辛辣刺鼻的酒液,对着常白山伤口猛地冲淋下去!
“唔!”
剧痛令常白山魁梧的身躯,也控制不住地绷紧抽搐了一下。
额角瞬间暴起青筋,豆大的冷汗混杂着血迹滚落。
但他喉结剧烈地滚动几下,竟硬生生将那声痛哼死死压在胸腔深处。
只从牙缝里挤出沉重的吸气声。
老军医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他从药囊里捻出一把暗金色的粉末。
带着刺鼻硫磺味的上好金疮止血粉。
用粗糙的手指几乎以捅进去的方式,狠狠地拍按在那惨烈的伤口上。
深红的粉末,瞬间被涌出的血水浸透成刺目的黑褐色!
他身边年轻的医工则飞快地从皮囊里拿出相对而言还短洁净的布带。
以及木质的简易夹板。
在经过了秦明的教学后,大乾的军医都知晓了细菌和感染是什么东西。
所以在处理伤口时,就会保证应有的洁净和消毒。
就在医工准备处理那明显断裂歪曲的手指关节时,旁边伸来一只手。
这是柳月梨的手。
她的手背上亦有细微的擦伤和污迹,但手指修长稳定。
她只是将一个用油纸细致包裹的东西递到军医面前。
里面是几块柔软雪白的干净药棉。
老军医抬眼看了柳月梨一眼,默默接过药棉。
他撕下一块,小心翼翼地将药棉按在常白山惨不忍睹的手背上。
在处理好了常白山的伤势后。
老军医迅速开口道:
“按陛下给咱们的教程做,能活下来的人,都得回去。”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却带着磐石般的决断,没有商量的余地。
“多谢。”
常白山郑重点头。
这次之所以如此拼命,除了是为了平定西域内的叛乱势力。
还有一条,是为了能让暗卫发挥作用,减少裁撤。
老军医再无多话,咬了咬牙。
继续扛着沉重的包裹,带着手下几个学徒在残破的营地中来回逡巡。
风似乎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