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个大户和商行的人都堵在府衙门口,要讨个说法呢!”
陈文瑞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手脚冰凉。
“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他喃喃自语,心中乱成一团麻。
难道是杨凌手下有人不听号令,私自出来打野食?
还是说......真有流寇看福州油水足,跑来抢食?
无论哪种情况,都意味着巨大的失控,他苦心经营的平衡将被打破。
尤其是李彻和李霖还在福州城,但凡处理不好,便是倾覆之灾。
“快!”陈文瑞猛地抓住师爷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肉里,“立刻!马上!派人去找杨凌!”
“问他,他的人是不是都在岛上?外面这些事,是不是他手下哪个不开眼的王八蛋干的?让他马上给我查清楚!”
“还有......让他的人准备好,如果真是新来的,让他给我把这伙不知死活的东西灭了,灭得干干净净!”
“万万不能让他们坏了大事!快去!要快!”
师爷被他狰狞的样子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出去安排了。
陈文瑞在廊下喘着粗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望向二堂的方向。
此事来得太过蹊跷,自从李彻二人到了福州后,自己就没消停过,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李彻在背后捣鬼。
想到此处,陈文瑞杀心自起,眼神变得冰冷许多。
福州之地和别处不同,此地靠海太近,便是朝廷执行最严格的海禁政策,当地大族也都有几艘能出海的大船。
后世也有类似的调侃,福州人出国根本不需申请护照,直接请示妈祖就行。
也正是如此,一旦事情败落,陈文瑞完全可以暴起杀了李彻二人,随后逃亡海外。
茫茫大海何等广阔,即便奉国船队纵横四海,也不可能找到自己。
当然,那是极端情况下的最后手段了,如今事态还未严重到这个程度。
陈文瑞整理了一下衣冠,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这才重新回到二堂。
一进门,就看到李彻和李霖正悠闲地品着茶,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彻放下茶杯,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陈太守,家中之事可处理妥当了?看你脸色不太好,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若有需要本王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陈文瑞看着李彻那坦荡清澈的眼神,心中那点刚刚升起的疑虑瞬间烟消云散。
奉王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罢了,怎么可能有这般深沉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