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积雪中,只有两条腿还露在外面。
我俩一人一条腿,一使劲将他拖了出来。
就见他双目紧闭,脸色发白,看起来情况不妙,我在他耳边大喊:“老钱,快醒醒,想想你老婆孩子!”
这话一喊,他才慢慢睁开眼睛,咳嗽了一声。
我赶紧抱着他往前面的爬犁跑,罗老九大喊:“快点,他们快来了!”
刚把钱麻子放在爬犁上,他忽然开口说:“小刀,掷弹筒。”
我点点头:“放心吧!”
说罢,我转身跑到翻个底朝天的爬犁旁,对连水月说:“你先走,我找找掷弹筒。”
“小刀,不找它了,先走!”
看着散落满地的东西,一时半会儿肯定找不到。我刚想站起来,忽然看到水田的下半身被压在爬犁下,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我上前试了试,搬不动爬犁。这时,我看到水田的一条腿从爬犁下伸了出来,不太对劲,我上前扯了扯,拉不动。
见他没了动静,我只能站起来,连水月大喊:“掷弹筒我找到了,快走快走!”
一听这话,我赶紧翻身上马,冲罗老九大喊:“快走!”
跑出十多米远之后,我才忽然意识到,刚才水田的腿怎么不对劲了。他被压在爬犁下,腿怎么能摆成那个姿势?
他那腿肯定断了,彻底断了。
不敢多想,我只能跟在连水月身后,一路飞奔,追赶爬犁。
我们跑出最多两百米,就听了后面的喊叫声,子弹嗖嗖的飞过来,我赶紧招呼连水月压低身子,不要回头。
在河道里,我们的速度就能快起来了。
罗老九时不时回头看看,躺在爬犁上的钱麻子缩成一团,看样子很冷。
连水月追上去问了几句,钱麻子回答的声音不大,可能是摔迷糊了。
我俩听着后面越来越近的喊声,于是跑成一排,连水月将马缰绳递给我,自己转过身倒骑在马上,开枪就打。
后面瞬间传来一声声惨叫,追得最近的敌人纷纷掉落马下。
就这么一连打了二三十枪,后面的喊叫声逐渐离得远了,连水月才转身回来,大声说:“他们应该追不上了。”
我回头看了看,后面还有星星点点马灯的亮光,但离得越来越远。
罗老九的速度也慢了一点,等着我们追上去,他大声说:“快看看钱麻子,我喊他也没动静。”
我一看,钱麻子从爬犁上扯了一床棉被,把自己紧紧裹住了。
“老罗,没事,他裹着被子,可能没听见。”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