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留下一段感慨。
“如果,先天也能如后天一般,有一个更稳定、更牢靠的依托,情况或许会更好一些。
不过,后天修者的依托,就是其肉体本身。
可先天境的根本,就是破开肉身的枷锁。
这……岂不是彻底无解?
难道另求于其他事物?
可这又如何能够做到?!”
在孟铁心看来,这是个自相矛盾,完全无解的死题。
可这段文字看在耿煊眼中,却几乎相当于给他指明了正确的方向。
一些可以根除掉先天隐患的方法。
是的,是一些,而不是一个。
力量超限的先天,肉身已经不足以成为其稳定自身的依托?
没有能力真正“离巢”,在无垠天地面前,不具备“完全行为能力”的先天,还需要找一个新的“监护人”,一个类似于“养父”或者“义父”一般的存在?
如何做到暂且不说,谁有资格承担起这样的重任?
其他人?
显然不行。
在天地面前,先天或许还是个“未成年”。
可在人类这个群体中,在眼睛可以看到的范围内,先天就是最强大,最超越的存在。
其他生命体?
同样不行。
迄今为止,所听所见的只有比人类更低级的动物,不存在超越于人类的生命。
更何况,即便真有这样的存在,让祂们做自己的“监护人”,那也是脑子坏掉了。
修炼是为了变得更强大,更超脱,而不是去成为某个存在的奴才。
这些念头,在耿煊的心中,是自然发生的思维过程。
在接连否掉了这两种方案之后,耿煊心中的思绪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发散。
很奇怪的,几乎是毫无逻辑的,他的脑海中就很自然的跳出了两个东西。
一个是现在被妥善保管在清源集内的巨熊帮仓库中,被罗青等人称作“度量原器”的小木桶。
一个是被他埋在清源集附近,与周围无数形质相同的卵石融为一体的,被称作“白帝定水石”的条形卵石。
在小小愕然之后,耿煊刨根究底,追溯思绪的源头,想要知道自己为何会生出这样的念头。
然后,他发现了自己缘何会联想到它们。
因为他在给先天寻找这个新的“监护人”之时,假设了其必须的基本前提——
这个“监护人”至少得是一个生命体。
因此,他最先想到的是其他人类,继而想到的是非人类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