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军绿色的挂包,里面颇为鼓胀,像是装有什么要紧的东西。他那双炯炯有神的虎目,饱含诀别之意,看向李唯一:“师兄今后恐怕没办法照顾你了,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赵勐头也不回,冲出登船大厅。
奔过甲板,翻出船舷栏杆,从科考船上跳了下去。
除了向李唯一告别之时,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丝毫犹豫。
“师兄……”
李唯一追到甲板上。
外面,风声犹如厉鬼在咆哮,几乎要将人吹飞。
他不知道赵勐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知道,自己若不追上去,这恐怕就是与师兄的最后一面。
看着冰原上逐渐远去的身影,李唯一心中一沉,亦是纵身跳下数米高的船舷,坠落到坚硬的冰面上。
听到身后重物落地的声音,数十米外的赵勐豁然停下,转过身,奔跑了回去。
赵勐怒斥:“你追上来做什么?”
“师父死后,除了师兄,我就没有别的亲人了!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李唯一道。
赵勐热泪盈眶,无可奈何的仰天悲叹。
……
“嗷!”
类熊生物的吼声,从上方科考船的甲板上传来。
它跃下科考船,嘭的一声,落到李唯一和赵勐的不远处,一步步向前逼近。
昏暗中,类熊生物牙齿雪白且锋利,一只眼睛猩红,一只眼睛淌血不止。连接颈腹的那道一米多长的剑伤中,涌出的血液,将冰面都染红。
它并非不死之身,已经伤得极重,但独眼死死盯着赵勐胸前的挂包。
“好!要死,我们师兄弟今天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赵勐端起霰弹枪,神情比类熊生物还要凶厉。
李唯一将黄龙剑紧握手中,目光与剑锋一样锋锐,如一张拉开的弓,蓄势待发。
蓦地。
海底响起婴儿的叫声,声音低沉,却传遍整个北极,冰川和雪脊皆在轻颤。
既像啼哭,又像欢笑。
确切的说,婴儿声不止一个,来自不同方位,诡异得让人毛骨悚然。
对面的类熊生物,立即露出惊惧之状,颤抖着盯向李唯一和赵勐身后,匍匐了下去,再无先前的凶威。
李唯一和赵勐缓缓转过头。
只见。
一颗房屋大小的婴儿脑袋,悬在半空,披散黑色头发。发出笑声时,嘴巴的嘴角裂开,一直连接到耳朵位置。
嘴里暗红的舌头,长达数米。
连接婴儿头颅的脖颈,则是柱子般延伸进冰冷的海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