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脱了鞋子往对方脸上抡。
穆青山是会站着挨打的人吗?数年前他肯定是。现在,他跑得比谁都快。
在天牢历练数年,别的本事没学会,油滑这一点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穆医官跑不动,干脆到陈观楼跟前告状。
面对天牢最珍贵的人形资产,陈观楼无条件完全站在穆医官这边,不管对错,只有立场。
“你放心,我给他安排差事,让他半夜都别想回家。必须让他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也不必往死里干。”穆医官还是心软,“忙到半夜就差不多了,还是要给他一点休息时间。我瞧着他最近有点虚。”
“他有点虚不是因为干活,而是天天喝酒睡女人。他的毛病你也知道,一有钱就忍不住吆五喝六臭显摆。外面那些人,摆明了将他当成冤大头,也就是他自我感觉良好。”
原本是穆医官告状,结果变成了陈观楼控诉。身份颠倒。
穆医官尽量维护侄儿的脸面,“同窗情谊还是需要维持的,花点钱不算什么。”
“你这是纵容!纵容就是犯罪!”陈观楼厉声怒斥,痛心疾首,不忍直视,“老穆,孩子不能惯啊!该打的时候绝不能手软。”
穆医官嘴角抽抽,表情那叫一个一言难尽。他很想提醒对方,穆青山更年长,老家伙一个,不是孩子啦!过两年都能当爷爷了。
嘴上却说道:“是是是,大人说的对,孩子不能惯。下回我一定狠狠教训他。看在他身子骨虚的份上,大人给他安排差事还是要适量,莫要真的往死里干。”
陈观楼大手一挥,“放心,适量,我懂。这么多文书工作,够他忙活十天半月。”
天牢闲吗?
很闲!
天牢忙吗?
真要找事干,天天都有忙不完的差事,能干到吐。
穆青山埋首案牍,已经快要吐了!做不完的文书工作,偶尔还要下牢房,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将自己劈成两半。
陈观楼心安理得的当甩手掌柜,只有巡视牢房的时候忙一忙。
曹大人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写了一篇检讨书亲手交给陈观楼。
“陈狱丞,在你的教育和关怀之下,我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问题。保证改正,绝不再犯。可否让狱卒兄弟没手下留情,好歹给一口热饭吃,一碗热汤喝。我真的不想再喝潲水稀饭。呜呜……”
抽抽噎噎,哭得可凄惨了。
陈观楼看完了检讨书,言辞恳切,真情实意,他很满意。
“哭什么哭!又没拉你去刑房悔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