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着,脸上露出一丝慌乱,“回大人的话,新华军铳炮犀利,训练有素,若是据坚垒而守之,即使数倍的清虏袭来,也必为新华军所败。”
“若是野外阵战呢?”
“野外阵战,当胜负难料……”
“胜负难料?”莫天海直直地看着他,半响没有说话。
“其实,你心里大概很想说,野战的情况下,我新华军应该不敌清军八旗。”
正当王崇贵被盯得惴惴不安时,便听到莫天海喟然一叹,然后就点破了他心中所想。
“大人,新华军主要是兵力太过单薄,而且未有大规模骑兵,无法遮护两翼,也不能哨探清军虚实,故而在野外布阵交锋,难免会……会稍居下风。”王崇贵连忙补充说道。
“那你觉得我们补上了兵力劣势和骑兵规模的短板后,便能与清军正面对决?”
“呃,若是新华兵力雄厚,再加上拥有相当规模的骑兵,凭借优势的火器,想来是可以在野外击败清虏的。”王崇贵带着恭维的语气说道。
你们新华距离大明数万里海路,怎么老琢磨要跟清虏相较长短呢?
“巨鹿一役,你们是怎么败的?”
“嗯?”王崇贵明显被莫天海跳跃性的思维搞得有点懵,怔怔地看着他。
“我是说,两年前,清军入关寇掠大明北方,你们近万余宣府镇兵马是如何在一日间被清军近乎全歼,连主帅卢象升也殒没于阵中?”
“……”王崇贵闻言,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几下,脸上也呈现出痛苦之色,消失已久的恐惧感再次袭来。
“……清虏最可怕之处,在于其战法变化多端,不拘泥于常势。”好半响,他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口中缓缓叙说道:“而且,清虏在郊野之中,机动性极强,还能于夜间迅速进行大范围的集结和调动。”
“十二月十二日,仅一夜之功,清虏便在我宣大驻营处聚集了一万八千余兵力,倍之我方。呵,要知道,在前一日,我宣大尖哨探明清虏大队尚距我军八十里之外,且分做十数股,散于四野。”
“却不想,当清虏哨探获悉我宣大营地后,不到一个日夜,就迅疾围聚过来,迫得我军不得不与之在贾庄决战。”
“是日,清虏以数千西虏(蒙古)布于两翼,不断骚扰冲击我宣大阵列,中央主阵则以轻兵、火器使用弓箭、火铳持续消耗我宣大军战力,打得极为耐心。”
“至未时二刻,我宣大军战线终显松动,清虏遂出动大阵,以重甲步兵如墙推进,声势惊人,无以拒之。仅数息之间,我宣大军阵线全面崩溃,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