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手指划过一张简易的舆图,“按照那几个向导的说法,沿着那条大江顺流而下,只需三四天就能到黑水(黑龙江)。”
和硕图没有答话。
他的目光落在河岸两侧密不透风的椴树林上。
那些交错的枝丫间,说不定正藏着土著猎人,张着弓,搭着箭,冷冷的瞄着他们。
过去十几天时间里,他们已经损失了十七个人,八个被弓箭射穿脖颈,五个掉进插满尖木桩的陷阱,还有四个在睡梦中或者落单时被割了脑袋。
该死的,那些新洲人手中竟然也有“索伦兵”!
“哗啦”一声,右岸的芦苇丛突然惊起几只野鸭。
所有的八旗士卒同时绷紧了身子,抽出一支羽箭,扣在弓弦上,紧张的望过去。
“放松,是水獭。”和硕图眯起眼睛,盯了半响,低声说道。
“不过……”他忽然举起右手,示意船队减速,并将船只靠向右岸。
李宗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只见右岸一棵倾倒的桦树横跨河面,树皮上还刻着奇怪的符号——三条波浪线中间夹着一个叉。
“主子,是土著猎人的标记!”他低声惊呼道。
“闭嘴!”和硕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目光闪现出一丝寒光,“让岸上的人停下来。”
命令通过鸟叫声传递。
走在河道右岸的塔克善立刻握紧了顺刀,六十多名旗丁散开,齐刷刷地蹲进草丛。
死寂中,只有河水拍打船帮的声响。
“咻!“
“啊!”
箭矢破空声来得毫无征兆。
最前方的独木舟上,一名旗丁突然捂着肩膀,仰面栽倒在船舱里,大声惨呼。
“敌袭!……左岸!”
和硕图看见左岸树丛里闪过几道黑影,速度快得像林间的紫貂。
但在他们身后,潜伏许久的八旗士卒提刀追了过去,冲在前方的额尔赫虽然身形粗壮,但动作出奇灵活,几个起落就迫近袭击者。
片刻之后,远处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呼。
当清兵们手忙脚乱地处理伤员,恢复秩序时,额尔赫已经拖着一个五花大绑的赫哲人回来了。
俘虏的鹿皮靴上沾着新鲜的水草,腰间还挂着半截被割断的弓弦和半兜羽箭。
“主子,都是铁箭头!”额尔赫手中握着一根羽箭,递到和硕图面前。
他转身,一脚将俘虏踹跪在泥地里,眼里闪着凶光。
和硕图接过羽箭,蹲下身子,用箭头挑起俘虏的下巴。
这是一个十七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