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衍即便是真脾气好,也受不了这样几次三番的打断。他深吸了一口气,顺着那太监请的动作,在那方搬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便听见江随舟懒洋洋地开口了。
“正事?什么正事是我听不得的?”他乜着眼睛,问道。
霍玉衍皱了皱眉,面上露出了几分不悦,却还是温声道:“自然是朝中的大事。”
江随舟嗤笑了两声。
“能有什么大事?”他面上露出了两分不屑。“不就是南景这边的官员,要你们来换一次血?不必避着我,您自便就行了。”
霍玉衍却不退让。
“但是,靖王殿下,我而今虽尊称你一句殿下,你也需知道,南景已经亡了。”他说。“无咎仁厚,留了你一条性命,我便不置喙什么。但你若得寸进尺,靖王殿下,那无论什么结果,都是你咎由自取了。”
江随舟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双目灼灼,看向霍玉衍。
“下场?”他问道。“太子殿下,您这是在威胁我吗?”
霍玉衍却道:“我说这些,也不过是为你好罢了。”
却见江随舟一扬眉。
“用不着。”他说。“你现在,不如向这御书房里伺候的人打听打听,随便一个,尽管问。你问问,霍无咎的这个御书房,是不是我想进就进?如今这朝廷里的事,是不是也随便我听?莫说朝廷的这点破事,即便霍无咎军中的大事,什么时候避着过我?”
霍玉衍的脸色逐渐难看了起来。
“你这便是得寸进尺了。”他说。
江随舟笑道:“什么得寸进尺?那我问你,而今南景的这些事儿,是不是本该霍无咎打理的?跟您又有什么关系?”
霍玉衍抿了抿嘴唇。
这倒确实。他父亲向来心思浅,想得也不周全,前番写圣旨,干脆将南景所有的事务都交给了霍无咎。他当时知道此事的时候,圣旨已经发出去了,为时已晚,他只好请命前来,就是为了用自己太子的身份来压制霍无咎。
他顿了顿,道:“是这样。但是无咎向来不擅长此道,我是来协助他的,无咎也早答应过。”
江随舟笑着从龙椅上站起来,缓步而下,朝着霍玉衍走来。
“这不就是了?这儿还是霍无咎的地盘,那你更没有权力把我赶走了。”
说着,他走到霍玉衍的面前,脸上虽是带着笑的,眼睛里,却全然是小人得志的嚣张与恶毒。
他裹着大氅,懒洋洋地俯下身,勾起嘴唇,和坐在椅子上的霍玉衍对视着,压低了声音。
“我是亡国遗孤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