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举动,是否张扬过甚?”有老臣私语。
“可听说了吗?那位王缜,上殿初言便驳了刑部尚书的旧案判词!”
“还那白衡,竟在御前设下药阵,让御医难以破解,惊得陛下目瞪口呆。”
消息传到朱元璋耳中,他面无表情,只道一句:“他想做什么,朕自会看。”
可谁都看不透,这“清谈夜局”不过三夜,便引得京城士林动荡。那些素来不愿入朝之人,竟纷纷打探王府门路,欲求一见。
“朱瀚……”朱棣立于斋中窗下,听完一切,冷冷一笑,“这是以王府之名,立一半朝廷。”
“太子若是有心,那便好玩了。”
朱标终究未能安然看过局势。他那日在书堂中听李善讲“儒者进退之法”,忽闻门外有人急报。
“殿下,昭阳宫传话,陛下令您入内。”
朱标怔住。
朱瀚当晚即至东宫,一眼便看出事有蹊跷。
“昭阳宫?”
“是。”朱标低声应道,“我未曾前往母后宫中已久,忽被召见……心中总觉不妥。”
朱瀚沉声思索片刻,忽而从袖中取出一物——玉色流光,正是系统奖励中的一页“百策图卷”。
“今晚你去,”朱瀚轻声道,“但记得,见谁、听谁、答谁……都不可妄动。”
“若有人欲试你之心,你便退半步;若有人出言试探,你便借一句‘叔父曾言’,四两拨千斤。”
朱标心神一震,深吸一口气,躬身道:“是。”
他走后,朱瀚缓步入内阁,推开一侧密室石门,取出一张陈旧棋谱,淡淡低语:
“试子已至,那就来吧。”
“若欲问鼎太平,先得步步为营。”
“朱标,愿你不负今夜。”
昭阳宫的灯,今夜特别明亮。
层层宫纱帐幔如流云垂地,朱标踏入殿门的那一刻,便觉一股不同寻常的肃静。
他穿过花香夹道的甬道,两侧宫女垂首行礼,不发一言,唯有衣袂轻响,仿佛一座沉默的机关宫殿在缓缓转动。
“太子殿下驾到。”内侍高声通传。
朱标低头行礼,走入主殿,殿中却并无太后端坐。
只有一道细瘦身影立于珠帘之后,声音温柔:“太子来了,母后正在殿后焚香祈福,让你稍候。”
朱标心中微动,这声音虽温,却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母后多年不召我入宫,今夜忽然想起儿臣,实叫儿臣受宠若惊。”朱标温和一笑,向那珠帘后行了一礼,目光却轻扫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