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不喜欢多管闲事，不会插嘴，更不会呵斥制止。

大祭司的人生已经够无聊了，吃不到葡萄，闻闻味道总不算违背族规吧？

她实力弱，不能离开哀牢古城，又好奇外面的世界。

唯一获取八卦消息的途径，就是听她们讲外面的故事。

特别是流萤。

小丫头是神殿常客，老是因为犯各种错被莞蒻扔进小黑屋面壁思过。

一半时间关在祖祠，一半时间关在神殿。

流萤说起对大山外的向往时，她会故意做出鄙夷的态度。

她知道自己出不去，永远也出不去。

金蚕蛊不会认主，不会离开哀牢古城，族规也不会任由她乱来。

自己又是个废物。

没有降临传承，没有觉醒异能，体内无法豢养蛊虫。

纯纯的废物。

那些对大山之外的鄙夷装的太久，慢慢连自己都骗过了。

江宇闻言有些意外，没想到小丫头如此豪爽。

他原本想着找个理由问清水要两三只金蚕蛊，送给素影做实验。

强取简单，一句话的事，不值当。

金蚕蛊在滇氏族人心中的地位不是秘密，等同于祖神，弄不好会犯众怒。

刚收的这群蛊巫小丫头江宇很满意，又好看又能干。

又能干。

难道因为几只可有可无的虫子全杀了，除非他脑子有病。

“君子不夺人所好。”

“金蚕蛊是滇氏蛊巫世代传承的祖灵，意义大过实用价值。”

“你留在身边，可以让族人有份寄托，更容易驱使。”

“我又不是蛊巫，又不会在彩云常驻，要一群虫子做什么？”

“不过既然你开口，给我三五只玩玩也行。”

因为恐惧，人们会被迫做出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清水此刻答应的有多干脆，表现得有多大方，冷静下来以后就有多怨恨。

信仰这东西挺恶心的，容易让人疯魔。

江宇末世混迹日久，总结出了一条对待宠物的准则。

你可以把她们当猫当狗当玩具，随便调教，不用给她们留任何尊严。

但有一点是禁忌，不要抢她们的骨头。

一根都不行！

无论是她自己原有的骨头，还是你送出去的骨头，都不能碰。

除非你用一根肉更多的骨头来交换。

嗯——

恋爱脑除外，她们会自己pua自己，不用你费心。

清水铁了心要送出去，做个只进不出的垃圾